來到玉蘭殿後,卓澤蘭見貴妃身體無恙,便猜測到了她是找了由頭尋自己來。
真見到了還活著的陶昭南,卓澤蘭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隻是,看著陶昭南,他不免心中生出一股怪異的情緒。
卓澤蘭垂眸,平複自己心中複雜的感情。
陶昭南也注意到了卓澤蘭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先是一瞬的欣然,接著又很快轉換成了一種像是有意壓抑的冷靜,最後他直接垂下了眼簾,不再看她。
“卓太醫,有勞你再為她把個脈。”貴妃發話,卓澤蘭朝她躬身。
“小事而已。”
他走到陶昭南麵前,與她說話的語氣不如先前親近:“請陶姑娘先坐下。”
陶昭南坐下伸出手後,卓澤蘭從醫箱中拿出為女子診脈時覆在手腕上的帕子,蓋在她的手腕之上,才搭手上來。
過了一會兒,卓澤蘭眉心的解好像鬆開了些。
他抬眼正對上陶昭南的視線,怔鬆了一瞬,又垂眼:“姑娘身體還有什麼明顯的不適嗎。”
陶昭南也不避諱,昨夜的荒唐在場之人眾人皆知。
她平淡地開口:“我身上酸軟得很。”
卓澤蘭顯然頓住了片刻,喉結滾動乾咽一下後說:“姑娘是第一回,且又是中了猛烈的花見春,身上有所不適在所難免。”
“臣給姑娘一罐藥膏,姑娘若是疼,便將藥抹上。”說這話時,卓澤蘭沒敢和陶昭南對視。
卓澤蘭說的是疼,不是酸痛,陶昭南立刻了然那藥是塗在哪裡的。
她也是初回經曆此事,輕輕嗯了一聲,沒再繼續說下去。
“那藥臣沒帶來,待臣回了太醫署,再拿來給姑娘。”
“好,多謝卓太醫。”
陶昭南總覺得卓澤蘭還有話未說儘,此時玉蘭殿上,還有貴妃和琅瑤在場。
許是因此,卓澤蘭才不好開口。
卓澤蘭離開後,洛貴妃有話同她說,便讓琅瑤先下去,殿上隻留了陶昭南一人。
“昨夜……”洛貴妃瞧她的眼神遲疑,欲言又止。
她問陶昭南:“你可還想出宮。”
“奴婢想出宮。”陶昭南毫不猶豫地回答。
洛貴妃凝視著她的神色,發現陶昭南似乎並不為昨夜發生之事所困,很是坦然。
陶昭南察覺到了洛貴妃的疑慮,出聲道:“昨夜乃求生之舉,發生的一切奴婢並不在意,想來六殿下也不會在意。”
她看向坐在坐榻上的貴妃,語氣和神色同樣堅定:“經此陷害,奴婢更不願留在宮中。”
“還請娘娘成全奴婢心願。”
洛貴妃看著她,想起昨日夜深,駱禪檀給她留下一封手書。
手書所寫,大意是太子將倒,希望她能暫且留下陶昭南。
她對這個相處過幾年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