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還要再過一兩個月。
可陶昭南等不及了,她不會不知道在混亂中出宮會有喪命的可能。
她仍是選擇了在這個時候離開。
隻因為這是最近的一次機會,一旦錯過,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等到貴妃送她離開。
貴妃提醒她:“你若決意此時離開,不會有人保護你的安全。”
此時護衛玉蘭殿的,有神暗司的人,也有陛下的人。
偏偏這兩方的人,都不能護送她安全離開。
“奴婢明白。”陶昭南的目光堅定,身上已經換上了輕便易行的行裝。
貴妃又歎息了一聲,轉頭對琅瑤說:“去將我妝奩上的佩囊取來,交給她。”
琅瑤驚異於貴妃娘娘的縱容,但她不會反駁貴妃的命令,更不會乾涉陶昭南的選擇。
她轉身到屋裡另一側的妝奩上取來了一個鼓鼓囊囊的佩囊,遞到了陶昭南的麵前。
陶昭南低頭瞧了一眼琅瑤手中明顯重量不輕的佩囊,猜測裡麵是裝的是貴妃為她準備的盤纏。
她沒有立刻收下佩囊,貴妃直言道:“本宮不能守約送你離宮,這是本宮的一點心意。”
“一路不免顛沛流離,總有需要銀錢打點的地方。”貴妃難得多言,陶昭南能聽出她話語中的關心。
大概是對她形似公主生出的惻隱之心,陶昭南也不扭捏推拒。
她的確需要,便收下了,並誠摯地對貴妃道謝。
“願你如願以償,生得逍遙遊。”
“謝貴妃。”
陶昭南聽著外頭的動靜已經小了不少,想來雙方交戰已經到了尾聲。
她須得在太子兵敗、宮門閉鎖前離開。
陶昭南凝視著貴妃平靜無波、有如枯井的容顏,心中五味雜陳。
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了一句:“娘娘保重。”
貴妃不再看她,也沒有回應她的話,視線又虛無地落在了某一個地方。
陶昭南乾脆地背身離開。
琅瑤注視著陶昭南毫無留戀的背影,直至她轉身出了主殿,完全離開她的視線範圍。
她才回頭又看向側倚在坐榻上的貴妃,她望著窗外,應當能看見陶昭南出宮殿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琅瑤的錯覺,她好像從貴妃的臉上瞧出了向往和憧憬的神情。
“娘娘,您為何不勸勸陶姑娘呢。這個時候離開,隻怕生死難料。”
貴妃從窗戶看到女孩匆匆離開時輕快的腳步,還有因著快走翩飛的裙擺。
“若是當年我有得選,我應當也會和她做一樣的選擇吧。”
貴妃說出這話,琅瑤瞬間啞口無言了。
夜深亥時,貴妃既未更衣也未鬆發,等著一個人的到來。
琅瑤本欲勸她安歇,今日宮中生變,陛下就是再擔心娘娘,興許也會被事纏身,無法來了。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聲高揚纖細的通傳。
“陛下駕到。”
琅瑤退步到一側,垂頭跪地,給前來的駱帝行禮。
駱帝步履偏快地邁步入殿,目光迅速聚焦在坐在坐榻上的女人身上。
她身上自帶一種寧靜的氣質,隻要一看到她,他就能忘卻所有的煩惱,一顆心也瞬間被撫平了焦躁。
“盼兒。”駱帝喚她的聲音很輕柔,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