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空曠處往山下望,看見了山下房屋密集的一處村落。
陶昭南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眼中有著從前從未有過的希望的光。
從山頂往下看村落似乎並不遙遠,可下山的路程陶昭南依舊是走了一個多時辰。
傍晚時分,陶昭南抵達了這處村子。
她攔住路過一位扛著鋤頭要回家的農夫,問:“請問村子裡有賣馬的人嗎。”
農夫怪異地打量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小村子裡哪有人買馬啊。”
京城中騎著高頭大馬的公子和坐著馬車的小姐隨處可見,這讓陶昭南幾乎忘記了馬匹在這個時代也是一種“奢侈品”。
於是,陶昭南又問:“那有賣驢或者騾子的嗎。”
騎驢找馬,陶昭南決定先買一頭驢,待抵達下一個城鎮的時候再換成馬匹。
農戶一眼就看出她不是村子裡的人,瞧她的眼神有警惕也有一絲淡淡的算計。
那種眼神讓陶昭南感到不適。
就在她準備換個婦人問問的時候,農夫張口回答了她的問題。
“喏,就在村子的最西邊,有戶人家養了幾頭驢。”農夫撇了撇嘴,提醒她道,“不過他賣不賣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問問。”
“謝謝。”陶昭南朝他道謝,邁步朝村子的西邊走去。
農夫從後方盯著她的背影,眼珠子提溜地轉了轉,腳尖一轉,往不是家中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有人嗎。”
村子的西邊並沒有一家賣騾子和馬的商戶,陶昭南站在院外,瞧見院中的圈子裡有幾隻驢。
她推測應該就是這戶人家。
沒有人應,陶昭南就又叫了兩聲。
“誰啊。”屋內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叱喝,“吵什麼吵。”
一聲嘶啞的吱呀,木門被拉開,從裡麵走出來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邋遢男人,下巴的胡子粗獷狂野地生長,頭發淩亂。
注意到門口是個麵生的年輕女子,男子皺著眉頭嘖歎了一聲。
“你誰啊。”語氣並未好轉。
陶昭南愣了一愣,也沒有生出什麼害怕的情緒。
“敢問您賣驢嗎,我想向您買一頭。”陶昭南有求於人,放低了姿態,話語懇切。
男人扯了扯嘴角,甩了甩手,乾脆地說不賣。
說完扭頭就要轉身回屋。
“請等一等。”陶昭南叫住他,男人不耐地回頭。
“我是真的需要一隻驢趕路……”
“那跟我有何乾係。”
男人打斷了她的話,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惡:“一個女子不好好待在閨中,四處亂跑什麼。”
“說了不賣就是不賣,趕緊走。”
男人走回屋中,砰的一聲用力甩上了房門。
陶昭南瞥了一眼圈子裡的幾隻驢,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總不能強迫彆人把驢賣給自己。
那不成了強買強賣了。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腳步不舍地離開這戶人家。
事情沒有她想象得那麼順利,陶昭南有些失望,但也沒有過分沮喪。
她早該有預料的,她從來運氣都算不上好。
總之,今晚她得先找個地方落腳。
此刻的她的雙腿猶如拴著兩條沉重的鐵鏈,拖著步子從西邊往東邊走,目光一邊四處搜尋著能夠借宿的人家。
結果,她在半路又遇到了剛進村子就碰見的那個農夫。
農夫看見她,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和他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