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棋局的勝負都掌握在黑子手中。
她盯著棋盤陷入沉思,開始思索白子有無突出重圍的可能。她在心裡想,沒有動棋盤上的棋子,站在窗邊又一次陷入出神的狀態。
用膳結束的駱禪檀轉頭去看陶昭南,他好像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貴妃的影子,像是停止扇翅的一隻蝴蝶,美麗卻脆弱。
他靜靜地看了她許久,她沒有任何動靜。
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
陶昭南站了不知多久,胃裡不再有脹氣的感覺,但小腿的肌肉開始發酸。
她不知道駱禪檀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莫嬸來時,屋內隻剩下陶昭南一個人。
翌日一早,駱禪檀來尋她時,陶昭南已經換好了衣裳,正坐在窗前下棋。
她身上穿的是男子便裝,是先前沒有帶起宮時穿的衣服。
那時為了掩人耳目,駱禪檀帶她出門時都是讓她換的男裝。
明明都是按照她的身量裁製的衣服,才過去不到一年,腰際已經空餘了不少。
她將長發束起,小頭小臉的像極了宮中的內侍。
女相太顯,完全沒有男子氣概。
“你怎麼穿的這身衣服。”駱禪檀邊朝她走近邊問。
他站在她身側,垂首掃過棋盤上的棋局。
看得出來,還是昨日他隨手擺的那盤棋。
棋盤上黑子強勢,將白子逼得退無可退。
看似黑子是要贏了,但白子以退為進,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不足以逆轉棋局,但卻能逃出現下的圍攻局麵。
陶昭南聞聲從棋盤中抬起頭來,平淡的麵孔中露出些許疑惑的神情。
“換回你平日穿的衣裙。”
陶昭南蹙眉,並不覺得這身衣服有什麼問題,也不會影響他們出門。
這個時候換身衣裳,還得重新梳頭。
“不換不行嗎。”陶昭南問道。
“不行。”駱禪檀抓住她的軟肋,斜眼睨了她一眼,“否則就不必出門了。”
陶昭南認命地起身,走到屏風後去換衣裳。
駱禪檀在她原先坐著的地方坐下,手執白棋繼續棋盤上的棋局。
過了好一會兒,陶昭南換回了裙裝,束起來的長發不得不重新散下來重新綰成發髻。
她坐在銅鏡前,放下長發,手中的木梳被背後的人接過。
駱禪檀通過銅鏡掃了鏡中的陶昭南一眼,垂眸視線落在她的長發上,拿起木梳輕輕梳順她的長發。
老人都說,發質偏硬的人心也硬。
陶昭南的頭發又多又黑,還一點都不軟,跟她心冷一樣一樣的。
駱禪檀幫她梳頭發的時候就在,這些老話也不全是假的。
駱禪檀梳頭發的動作很輕,梳子卡在發絲打結處,他會沾了蘭膏慢慢梳順,很是耐心。
陶昭南原以為他又是一時興起想要捉弄她,把她的長發當玩物。
出乎她的意料,駱禪檀是真的會梳女子的發髻,並且梳得還很順手。
比她自己梳得都好。
駱禪檀站在陶昭南身後,抬眼從銅鏡中看見她微微訝然的眼睛,意外的目光落在鏡中自己的身上。
他嘴角上揚,輕聲解釋道:“從前駱清樂弄亂發髻不想讓貴妃知道,就讓我幫她梳頭發。”
“久而久之,多梳幾次也就熟能生巧了。”
駱清樂就不是個循規蹈矩的女子。
她生來便是公主,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