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駱禪檀能如此玩笑,毫不在意地稱呼自己為瘟神。
陶昭南輕哼一聲,嘴角微微上勾,笑意輕蔑,雙眼無情。
她人站在寺廟之外,也無懼言語冒犯神明,犯下口業。
“若求神有用,天下又怎麼會有那麼多可憐之人。”
事實上,她也不相信世上有所謂普度眾生的神明。
駱禪檀嘴角弧度更顯,噗嗤一聲笑出聲。
“你說得對。”
陶昭南注視他含笑的雙眼,等著他說出此行真正的目的。
“不必如此認真,不是什麼大事。”
瞧她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失駱禪檀笑道出他們前來的目的。
“不過是聽說此處的素齋做得極好,帶你來嘗嘗罷了。”
陶昭南有片刻怔愣,意外駱禪檀來雲龍寺會是這麼單純的原因。
她還以為,他又要讓自己接近什麼人,替他辦什麼事。
駱禪檀自己也說過,他是個有利可圖之人,他做事為利,不會白白浪費力氣。
自然,他總要從自己身上索取些什麼作為回報的。
“你不必費心思做這些。”陶昭南語氣平平,“你從前待我如何,今後仍待我如何即可。”
終歸她人在他手中,還不是任憑他擺布。
他不是堅信隻要能握住軟肋驅使對方為己辦事即可,又何須費心思要她一顆忠心。
大概又是他的惡趣味吧。
駱禪檀忽然朝她身前走近一步,他的麵容在眼前放大。
陶昭南清晰可見他眼中的玩味,心中所想又多了幾分確信。
“哦?我從前是如何待你的,說說。”他挑眉問她。
她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與駱禪檀之間的距離。
“你既不肯放我,也不必費心讓我改變心意。你不許我走,我又能逃到哪裡去。”
她不回答他的問題,更不害怕觸怒他,直言直語,讓駱禪檀即刻變了神色。
駱禪檀唇角弧度不落,上齒緊咬著下齒,盯著她的眼神變冷了許多。
她的那張嘴喋喋不休,總是惹得他不痛快。
可他強忍著沒發作,轉身撇過頭邁步往寺廟中走,不和她計較。
陶昭南也沒耍小聰明想趁機逃走,緩步跟上。
這會兒還沒有到午時,廟中和尚正在敲木魚念經,陶昭南和他都沒有打算上香,就站在院中的一棵玉蘭樹下避日等著午膳的時候到來。
他們頭頂上的白玉蘭開得正好,滿枝雪白,風動正巧吹落其中一朵,恰巧落在駱禪檀的肩頭。
駱禪檀隨手撚起掉落的白玉蘭花莖,拿在手中把玩。
“你可知,我為何取名禪檀。”他突然問。
他的名字,聽著就像信佛之人。
大抵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才會在這個時候提起他名字的由來。
在宮中之時,陶昭南曾聽說,駱帝是在越昭儀宮中瞧見幸才人美貌後臨幸了她。
駱帝多情,宮中嬪妃數多,無名分者更是難計其數。
偏偏這位幸才人不光是越昭儀身邊的貼身侍女,更是在一夜臨幸過後查出了身孕,才被封為才人。
一夜就有了身孕,於是賜封號幸。
奈何這份幸運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六殿下降生不過三四年,越國起兵叛亂。平定越國叛黨之後,越昭儀和幸才人就都被一同除去。
還是極為殘忍的湯鑊之刑。
若不是貴妃出言保下駱禪檀,他如今應該也是身首異處了。
除了對貴妃,駱帝的喜歡總是轉瞬即逝的。
是以,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