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禪檀雙手按住陶昭南的肩膀扶她坐穩,而後彎腰從馬車內出去。
他看向站在一群身著黑衣以黑布蒙麵的人身後的男子,他也蒙著臉,但眉眼看著有些眼熟。
駱禪檀對拉著韁繩的陳鷹吩咐道:“護住車內的人。”
“也彆讓她趁亂逃了。”
“是。”
駱禪檀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站在馬車之前,麵對人多勢眾的黑衣人,氣勢完全不輸。
他悠悠開口叫出對方的名字:“瞿勤。”
瞿勤與瞿信是雙胞兄弟,在駱安城手下,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大多數人隻知瞿信,而不知瞿勤的存在。
駱安城被拘禁,他身邊最倚重的親隨瞿信在宮變時為護駱安城而被數把長、□□入體中,失血過多而亡。
眼前這位眉眼與瞿信有著八分相似的男人,自然是他的親兄弟瞿勤。
瞿勤見自己身份已經暴露,乾脆摘下遮麵的口罩。
“六殿下當真是好眼力。”他冷冷說道。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駱安城成為太子二十餘年,身邊勢力自然不能一日全被清除。
隻是,神暗司沒有找上門去,他們去自己跑來送死,未免顯得不大聰明。
“你莫不是以為,憑你手下的這幾個人,就能殺我。”駱禪檀完全沒有身處危險之中的緊張感,與他仿佛閒談似的。
瞿勤輕笑一聲,盯著駱禪檀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與殺意。
“在下清楚六殿下的神通,自然知道靠著這些人手想要殺掉六殿下,是自不量力。”
駱禪檀懶散抬眼看他,瞿勤臉上勾著陰森的笑。
“不過,在下此次前來,也不是為了要六殿下的性命的。”
駱禪檀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瞿勤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馬車上。
“我們今日的目標,是車中的姑娘。”
駱禪檀皺緊了眉頭,回頭就見馬車後埋伏在樹上的人突然從樹上縱躍而下,方向直指馬車內。
而瞿勤和身邊上前,隻是為了牽製駱禪檀,好讓他無暇顧及馬車上的人。
陳鷹掏出腰間軟劍,他是暗衛,尤其擅長使用暗器,身上除了軟劍,亦有袖箭暗鏢。
隻是,他平日的任務多是暗殺目標,並不需要和多人對上。
就算是碰上圍堵,他的輕功也足以讓他脫身。
現在,駱禪檀要他保護馬車內的人,不容他後退。
雙拳難敵四手,應對數人還要顧及身後之人,陳鷹難免有些吃力。
馬車劇烈晃動,陶昭南在車內扶著車廂內壁才能堪堪穩住身子。
如此坐以待斃不是上策,陶昭南一點一點地挪向車門。
她從車廂內探頭出來時,陳鷹餘光掃到她的動作,出聲嗬道。
“回去。”
陶昭南自不會聽他的話,不過見他和黑衣人過招,她多少有些意外。
原以為駱禪檀隻是找了個普通車夫,未曾想也是神暗衛。
但此人麵生,陶昭南並不認識。
注意有人要從陳鷹背後襲擊,陶昭南從袖中掏出一袋藥粉朝那人眼睛處撒去。
不過是最普通的辣椒麵,陶昭南帶著防身用的。
那人被辣得眼睛生疼,丟下手中兵器,雙手去捂眼睛。
察覺到背後情況的陳鷹,毫不留情地趁對方手無寸鐵之際用軟劍要了他的命。
饒是已經數次見過生死一瞬的陶昭南,乍然見到眼前之人轟然倒地,平靜的內心還是稍稍掀起了一點波瀾。
在這裡,人命實在是死不足惜。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