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累了,我想歇息一會兒。”
陶昭南收回視線,連著那一點兒新奇與驚訝都跟著消散了。
所幸,駱禪檀並未將自己帶去貴妃的住處,而是尋了後院另一處也算雅致的院子讓她住著。
這處山莊除了陛下與身邊親近的內侍,以及貴妃同身邊侍女知曉,也就隻有駱禪檀知道。
就連清樂公主都不知道。
駱帝自然是看他寡言身邊又無親友,才讓他暗中打理這處莊子。
但後來,貴妃再也沒能出宮,駱帝更是不會獨自來此。
這山莊並不記錄在冊,皇室並無其他人知道其存在。
若有一日駱帝駕崩,駱禪檀有心將山莊納為私產,也是無人知曉的。
洗漱後更衣躺在榻上,一路馬車奔波的勞累如浪潮席卷而來,立刻便昏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天色已經被夜色籠罩。
她對此處並不熟悉,所以喚了藍鳶來為她梳洗。
“姑娘,六殿下在湖心五角亭等您用膳。”
藍鳶心知陶昭南不喜複雜發髻,隻簡單為她將長發盤於腦後,用一翡翠簪子裝點。
陶昭南還未完全清醒,藍鳶梳發的動作輕柔,等到了頭上動作停止時,她才睜開雙目,從鏡子裡去看在背後的藍鳶。
說來,她是不討厭藍鳶的。
她是駱禪檀的人,可除卻將自己的事情告知於駱禪檀之外,她做事倒都十分細心周到。
“今日可有旁人進過這間屋子。”陶昭南問道。
藍鳶回話:“六殿下來過,我進屋子見姑娘還未醒。六殿下知道後便走了。”
她的目光注視著鏡子中的藍鳶,見她不似扯謊,輕嗯了一聲。
不知為何,近來她睡下後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可醒來時又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莫不隻是她的臆想。
她往湖心五角亭走去,五角亭上掛了燈,亭內明亮。
駱禪檀換下了京中常穿的那身墨衣,又換上了她初見他時穿的月白衣裳。
遠遠瞧去,駱禪檀還真像是個溫潤的世家子弟。
隻可惜,她早就看透了他的本性,已然不會再被他的外表所蒙騙。
等陶昭南的時候,駱禪檀正在飲茶。
那茶是陶昭南近日所喜的加了薄荷葉的綠茶,夏日喝著十分清涼。
陶昭南來了,他也為她添了一杯。
轉頭對藍鳶說:“去告訴莫嬸,可以將晚膳端上來了。”
藍鳶應是,默默退下。
陶昭南飲了茶水,對他說:“我睡得晚了,其實你不必等我用晚膳。”
從前駱禪檀也常同她一齊用膳,可卻是將她從薊州帶回後,除卻神暗司有急事,他都是要和自己一起同桌吃飯。
即便是像今日她睡過了飯點,他也還是等著。
“我也不覺得餓,等你一起用,莫嬸也免得做兩趟了。”
他這是疼惜莫嬸勞累,陶昭南反而沒了言語。
陶昭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