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昭南在哪。”他直奔主題。
“直走右拐第一間便是。”
駱禪檀的突然出現,無論是出現的時機還是出現的方式,都讓藍鳶疑惑不解。
她隻能強行壓下心中的疑慮,隻因麵對的人是她的首領。
她必須聽他的號令行事。
腦中有兩種意念在對峙,一種在鼓勵她上前去看看,一種在製止她的衝動。
她一邊放心不下陶昭南,一邊又不能違逆駱禪檀的意思。
她深深歎了口氣,鬆開攥緊的拳頭,在屋外聽不見屋內交談的位置把風。
他本就沒有故意要隱藏蹤跡的意思,他就是想讓陶昭南發現自己。
陶昭南從枕下掏出匕首朝他刺來的瞬間,他莫名感到欣慰。
至少她沒有因為身在西海,身在侯府而放鬆警惕。
又在她認出自己的瞬間,莫名感受了一種喜悅的愉快心情充盈了胸腔。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心情又像從雲端跌落。
腦中浮現出她對原忱的笑臉,眼前卻又是她毫無喜悅的表情。
差彆不要太明顯。
他的情緒就像牽線木偶一樣被陶昭南牽著走,一會兒感到欣喜,一會兒又氣憤。
割裂的情感快要將他逼瘋。
他真的很想她,光是看到她這張臉就足夠了。
所有的情緒又因為思念而融化,交融在一起的所有心緒,令他確信。
他看不得她身側站著其他男人,他根本做不到放手。
駱禪檀不確定這樣的嫉妒心算不算是真正的喜歡,但他確實對陶昭南充滿了占有欲。
緊繃的神經在她身側完全放鬆下來,一路上的疲憊突然將他席卷。
大抵睡了一個時辰,駱禪檀醒來時,身側的人已經沉沉睡去。
駱禪檀半跪在床榻邊,盯著她的睡顏又過了許久。
直到外頭的天依稀變亮,他不得不離開時,他才起身。
起身的那一刻,跪久了變得麻木的右腿泛起酸脹。
在屋外守了半夜的藍鳶在角落看著尊使離開的背影,終於鬆了口氣。
待到天色全亮,駱禪檀才從前門叩門入府。
“六殿下何日歸京。”
“後日便回。”
原忱一愣,低聲歎了句這樣快。
“六殿下車馬勞頓,今夜便住在府上吧。”
身為東道主,沒有讓皇子到外住店的道理,理應留客。
“那便麻煩小侯爺了。”駱禪檀答應得爽快,沒有一絲一毫的客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陶昭南來了。
“你沒有正事要做嗎。”
原忱急急忙忙去了軍營,駱禪檀還跟著沒事人一樣和自己在這裡說些無關緊要的閒話。
“我在京城做的正事夠多了,是不是也該讓我休息休息。”
她偶爾聽原忱和藍鳶提起京城的情況,將隻言片語的碎片信息拚湊起來,也能猜得出駱禪檀的境遇。
她無奈地長歎,點了點頭。
“那你住在哪兒,昨夜……”
“昨夜”二字一出,駱禪檀立刻挑眉凝視她,好奇她要說些什麼。
話頭在嘴裡打了個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