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拿起一隻玉鐲,這樣的鐲子在西海可沒多少人會戴。
隨便騎個馬磕了碰了,玉鐲輕易就碎了。
“喜歡就拿。”
陶昭南放下手中玉鐲,側目看他:“你帶我來這兒,單純隻是為了看首飾?”
金銀首飾素來打動不了她的心,在瀝王府他給她挑了那麼多首飾,她總是隻挑最簡單的戴。
離開時也沒有帶走。
“這裡是神暗司在西海的暗樁。”
駱禪檀知道她聰明,既帶了她來這兒,就瞞不過她。
他本也不打算瞞她,否則也不會帶她來此處。
神暗司是陛下的手眼,先帝忌憚敬遠侯,當然會暗中安排人時刻監視原家在西海的一舉一動。
“你為何要告訴我。”
暗樁重在“暗”,是秘密之所,不能為外人知曉。
“你不擔心我告訴原忱嗎。”
“你會嗎。”
駱禪檀與她對視,等待著她的回答。
“不會,我不會插手你們的事。”
“你告訴我,我隻當不知道。”
她不願卷入其中,好不容易逃出京城這趟渾水,她可不想再過那種顛沛流離的日子了。
更何況,如今的原家利益與神暗司是一體的。
景親王不倒,神暗司與原家則為同盟;景親王若倒,陛下尚在,神暗司與原家明麵也不會鬨得太難看。
一聲輕笑傳來,駱禪檀輕輕揭過這個話題。
“告訴你神暗司暗樁之所在,是想讓你有急事時方便傳訊於我。”
駱禪檀朝一旁候著的人招了招手。
“尊使。”
駱禪檀朝陶昭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雲娘立刻心領神會。
“姑娘,奴喚雲娘,姑娘有事可來尋我。”
陶昭南看向她,她年齡應比自己大上不少,出聲讓她不必多禮。
二人從琳琅閣出來,陶昭南這才想起京城也有一家琳琅閣。
她記得瀝王府的下人說過,送來的首飾都是出自琳琅閣。
翌日,駱禪檀就離開了西海回京。
京中遲遲沒有得到原忱入京的消息,最後得到的,是暗探被發現斬殺的消息。
“殿下,設計原家的計劃失敗了。”
“既然如此,那便把消息傳揚出去吧。”
麵前的隨從倏地跪下:“殿下三思啊。”
“這可事關太後的聲譽。”
駱守敬閉上雙目,恍若不見,沉默著。
隨從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不會改變心意的意思。
“臣告退。”
既然不能以實罪定罪敬遠侯,那就隻能借悠悠眾口將敬遠侯逼出京城了。
消息不久就傳入宮中,天下百姓議論紛紛,稱敬遠侯對德長太後存有非分之想。
“太後娘娘……”德長太後身邊的侍女見其臉上肅然之顏,不敢出聲。
德長太後卻是笑了,侍女將頭低得更低,隻覺得太後這是氣瘋了。
“你下去吧。”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