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國公冷笑一聲,他本就對駱守敬過分在意名聲,遲遲不肯奪位的行為不滿於心。
駱守敬如今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卻還是在“病貓”皇帝的兩句斥責下毫不猶豫地推了王琮出去。
今日他可以為了保全他景親王的好名聲舍棄王琮,明日未必不能為了他的權勢犧牲王家。
“滾回去閉門思過,這段日子,彆出門丟人現眼。”
他必須要讓駱守敬知道,他與王家榮辱一體。
“臣有大事啟奏,豫州百姓起兵了。”
“朕已經罷免了豫州和百越的郡守,又從國庫撥了錢款補償百姓,為何百姓會起兵。”
“回陛下,補償豫州百姓的錢款被劫了,本該到豫州上任的新任郡守在路上被山匪殺害了。”
“什麼!”
貪官被罷免,再補償以錢款,本是能最大程度平息眾怒的法子。
“即便是錢款被劫,百姓也不會無緣無故地起兵造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據說是因為百姓在官府門前抗議時,當地兵官失手殺了暴動的百姓,引了眾怒。”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唏噓聲。
“還請陛下決斷。”
“百姓疾苦,若不是逼到絕路定不會冒險起兵。朕意欲親去豫州,安撫百姓。”
“臣認為不妥,陛下龍體,事關江山社稷,萬一出了些許差池……”
駱封禮抬手止住他的話:“朕是天子,不能高坐明堂享百姓供養,更應親民愛民。”
“還是諸臣認為,有更好的法子。”
皇帝親去豫州,可見對豫州百姓的重視。
“豫州山匪橫行霸道,陛下應以自身安危為重。”
駱守敬出言阻止,他自然不願駱封禮離開京城。
駱封禮去豫州,如此一來,新帝愛民的名聲傳揚出去,他再想取而代之,便隻能走駱安城的老路。
“朕意已決,京中諸事皆由景親王代為打理。”
“朕信得過景親王,也信得過我駱朝禁軍,必能護住朕的安全。”
駱守敬還想說些什麼阻止,卻不想胤國公卻站了出來。
“天子愛民,實乃我駱朝百姓之福,老臣支持陛下。”
駱守敬蹙眉看向與自己唱反調的胤國公,又有許多官員附議。
駱封禮去豫州,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舅父為何要與我唱對台戲。”
下朝路上,駱守敬追上胤國公,直言問他。
胤國公臉色漠然,斜眼睨了一眼駱守敬,坦言:“陛下已有決斷,身為臣子,自然順應陛下的意思。”
“舅父是在為王琮的事情與我置氣嗎。”
胤國公方才停下腳步,正眼看向他:“王爺應該清楚,王琮是王家人,王爺身上也有王家的血脈。”
“王爺不幫王家人,我王家又有何理由相幫王爺。”
駱守敬歎了口氣,解釋道:“王琮收受賄賂是事實,舅父不能因為他是王家人就一味縱容袒護。”
“王琮以權謀私有實證,陛下又在朝堂之上公然揭露此事。若我偏幫王家,豈不是更讓陛下抓住你我錯處,借機打壓世族。”
胤國公冷哼一聲:“王爺巧舌如簧,老臣辯不過王爺。”
胤國公抬步欲走,駱守敬跟上他的腳步,勸道:“王琮不是當官的材料,與其為了一個王琮搭上整個王家,舅父應該明白我的苦心才是。”
“我不知王爺苦心,我隻知王爺放棄唾手可得的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