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繼續與黑衣人纏鬥隻是自尋死路,他不如搏一搏。
或許那輛馬車裡的人才是皇帝。
他大喊出聲,剩下的人又朝著車隊後頭的普通馬車攻去。
而駱禪檀快步跑向馬車的動作更令他們確信,那輛不起眼的馬車裡就是皇帝。
一切都是陷阱。
直到全軍覆滅的那刻,他們看著空空如也的馬車,才發現那輛馬車也不過是釣魚的魚餌。
那輛馬車,是為了迷惑他們,不讓他們撤退的鉤子。
駱禪檀和剩下的禁軍在原地又等了一刻鐘,另一輛馬車才緩緩駛來。
駱封禮看著遍地的刺客屍體,即便心知這是必然的犧牲,依舊為生命的逝去感到悲哀。
他的視線落在麵前的駱禪檀的身上,他一身黑衣,乍一看在夜色下完全看不出是否有受傷。
他注意到駱禪檀手臂上的衣袍被割破,隱隱看見沁血的傷口。
“你受傷了。”他說。
仿佛是被駱封禮提醒了才察覺到痛處一樣,駱禪檀低眼掃了一眼被割破的布料以及傷口。
“小傷而已。”毫不在意的語氣。
“陛下,我們該去與侯爺彙合了。”
剩下的禁軍不足以保護陛下的安危,在尚不知豫州百姓的具體情況下,還是要先保證駱封禮的安全。
誰知就在此刻,突然背後一個伏地的“屍體”突然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劍朝駱封禮刺來。
駱禪檀眼疾手快地推開了駱封禮,反握匕首一刀紮進刺客的心口。
親眼見著重傷的刺客倒下,駱禪檀又拿長劍在他的屍首上多刺了幾劍,防止他詐屍。
他回頭去看駱封禮,駱封禮身著刺了金線的白色衣袍,紅色的血液袞袞從他的手臂流出,染紅了白色的衣袍。
“臣守衛不當,還請陛下降罪。”
駱禪檀單膝跪地,這一瞬間,駱封禮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許多過往的畫麵來。
曾經的駱禪檀時常被罰跪在宮中,後來成了神暗司的尊使,每每被父皇召見,也都被晾在外庭許久才得以入殿。
這一路駱禪檀替他擋下不計其數的明槍暗箭,離開京城以來,這還是他第一回受傷。
“朕不怪你。”
成為帝王之後,聽了不少人跪地求饒,多是求他恕罪。
他一開口,就是請自己降罪。
駱封禮歎了口氣:“起來吧,先為朕包紮一下傷口。”
此次出行隨行的太醫在上一次的刺殺中受了重傷,駱封禮留他在當地養傷,許他養好傷後自行返回京城。
所以,車隊中沒有旁的醫官。
駱禪檀無言取來細布為駱封禮包紮傷口,包紮後說:“待與侯爺彙合之後,再請軍隊中的醫官為陛下重新包紮一回。”
前幾日他們收到來自敬遠侯的消息,他已經攻下山匪,暫居於山匪的營寨。
他們明日傍晚就能抵達。
“蘇木,侯爺喚你過去,說是有京裡來的貴人受傷,請你過去看看。”
京裡來的貴人?
她聽敬遠侯提起過,皇帝有意親來豫州安撫百姓動亂,他們要先到豫州清理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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