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雨》全本免費閱讀
在皇帝微服出巡途中行刺的計劃以失敗告終。
刺殺皇帝這等“誅九族”的死罪,王家當然擔當不起。
而一旦駱封禮歸京,勢必追究王家的罪行。
屆時,世人皆會理所應當地認為王家對皇帝下殺手是為了景親王。
駱封禮無後,他離京之時,朝中大事皆有景親王做主。
若駱封禮出事,帝王之位也自然而然落入景親王之手。
新皇遇刺,朝中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景親王。
所以,駱封禮不能平安回到京城。
即便駱封禮平了豫州百姓暴動,帝心仁厚的美名已經傳揚出去。但與此同時,皇帝離京的消息也自然人儘皆知。
想要駱朝皇帝性命的人可不僅僅是王家,那些蠢蠢欲動的外藩國主自然希望駱朝無主。
駱守敬領兵出征沙場,自知戰爭無情,一步退便是步步退。
他不像駱安城,可以為了帝王之位與外藩聯手。但以外藩之名,對駱封禮下手,倒是順水推舟。
總之,駱封禮不能平安回到京城。
可若是駱封禮福大命大回到京城,駱守敬也早已在皇城之中設下天羅地網,意欲逼迫駱封禮禪位。
事到迫不得已的地步,駱守敬自然也不會拘泥於稱帝的手段。
反正從一開始,父皇就從沒有想過真的要將皇位傳於他。
即使將他設為太子,卻又在臨終前另立遺詔,將皇位傳給了駱封禮。
得虧身邊有西海軍的保護,駱封禮才能順利從豫州返回京城。
隻是一路暗殺謀害不斷,稍有不慎,輕易就命喪九幽。
“陛下,請您將腰牌交予我。明日侯爺會護送陛下回宮,我會提前進京去羽林衛軍營召集軍隊在京中等候陛下。”
駱封禮取下腰間令牌遞到駱禪檀手中,腰牌是駱朝官員證明己身的重要憑證。
在豫州時,駱封禮也正是以此令牌證明自己是皇帝的身份。
畢竟世間百姓大多數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得見天顏,並不知道皇帝是何模樣。
皇帝的令牌是金鑲玉的材質,以和田玉為底雕刻五爪龍形,上頭鑲嵌黃金,並鑿刻先帝遺詔傳位的讚語。
“羽林軍首領是景親王的人,你拿此令牌未必能號令得動羽林軍。”
駱禪檀將令牌收妥,沉穩說道:“羽林軍是陛下的禁軍,本就該聽令於陛下。”
理雖如此,但實際上,羽林軍聽首領號令,而羽林軍的首領早已歸順景親王。
羽林軍名義上是皇帝禁軍,但早已成了他景親王的私兵。
他尚在禁中時,皇宮中的守衛便是羽林軍。
“腰牌如陛下親臨,見腰牌如見陛下,若羽林軍中有違令行事者,當斬立決。”
正如駱封禮所言,駱禪檀抵達羽林軍營,持令牌號令軍隊,羽林軍首領雖跪地,卻不願隨他出兵。
他早就接到景親王的指令,就等駱封禮回宮後嚴守皇宮,連一隻飛鳥也不許放過。
現在駱禪檀拿著皇帝的令牌,要他與景親王作對,去對付景親王,又怎麼可能。
“這位大人,不是臣不願聽令於您,隻是您雖手持陛下令牌,卻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
羽林軍首領抬頭仰視麵前覆麵的男子,眼底有輕蔑的神情一閃而過。
“您身份不明,我怎知您是否要號令羽林軍做對陛下不利之事呢。”
一聲冷哼落入他的耳中,眼瞧著那戴著麵具的男子垂眸與他對上視線。
冷漠如蔑視地上螻蟻一般的目光令他突然渾身發涼,接著看著他慢悠悠地將令牌收起。
“廢話真多。”男子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他似乎對自己的反抗毫不意外,平靜地問:“你現在是要違背聖意,是麼。”
羽林軍首領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可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威壓,竟令他內心有一瞬間的動搖。
害怕什麼,景親王大權在握,很快就會成為皇宮新的主人。
他一邊自我安慰,一邊硬著頭皮回答:“恕臣,不能聽……”
“聽令”的後一個字還沒有落下,他的人頭就已經倒地了。
眼睜睜地看著羽林中郎將被人一劍砍斷了脖子,霎時沒了氣息,身後的羽林軍們都大吃一驚。
那可是羽林中郎將,有官職在身且職位不低的羽林軍首領啊。
“違抗聖意,殺。”
他抬眸掃視眼前的羽林軍,語氣平淡得令人心驚。
“還有誰不服聖意,都可以一起上。”
羽林左監是羽林中郎將的弟弟,見兄長被殺,立刻紅了眼睛。
“來人,跟我上,殺了這個不知身份的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