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應欣悅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猜測,十年前的蟲洞襲擊事件和雙月人有關?”
“彆說,還真有可能,畢竟這一次蟲洞就和雙月人有關。”應欣悅若有所思,但片刻後無奈搖頭,“那年我才十一歲,很多事情都沒印象了。”
“十年前,青城市有很多雙月人活動。”聽到兩人的交流內容,一旁的杜玥忽然開口,“那時聯盟和雙月人的一個貿易市場選址就在青城市。”
“的確,我家那時候是做生意的,做的就是和雙月人的買賣。”另一位成員附和道。
“我記得十年前的蟲洞,雙月人傷亡不小。”周青虎凝眉思索,“當時雙月人還就這件事向聯盟提出了抗議,最終貿易市場也隨之取消了。”
“那周大哥,你當時在現場麼?見過死去的雙月人麼?”楚牧心頭一動,詢問道。
周青虎眉頭皺起,“沒有,雙月人的具體傷亡數量是雙月人駐聯盟大使館提供的,屍體據說是第一時間就被收殮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回憶當初的細節,於是艙室內的氣氛很快沉凝下來。
種種線索表明,這件事和雙月人脫不開關係。
如果沒有最近的一次事件,同樣作為“受害者”的雙月人的確很難被人懷疑。
“雙月人…”楚牧用力握緊已經收入刀鞘的長刀,直到指節開始發白。
今日他擊殺的,或許恰好是當年的其中一個參與者,但絕不可能是全部。
他的怒火與仇恨,也絕不會僅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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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市第二療養院,高級療養區。
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楚牧第一時間來到這裡,坐在母親的病床前,這才稍微感到安心了幾分。
“媽,我平安回來了。”定了定神,楚牧拉著李玉華的手,輕聲開口,“接下來能休整一周時間,一周後再押運一次,就能拿到錢了。”
雖然這次押運的礦石最終隻有三分之二順利回來,但他們遇到的情況符合簽訂的押運協議裡麵的免責條款,工資收入不受影響,不僅如此重傷和死亡的押運成員還得到了對應的撫恤補償金。
楚牧的傷不重,所以沒有撫恤補償金。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得到。
“押運的工作比起之前的工作,確實有些危險,但也讓我見識到了從前沒見過的東西。”楚牧喃喃自語,也在說給母親聽,“小時候您和爸爸說要帶我去星星上旅遊,這次我去了。”
“等您醒了,我也帶您去。”
“當初的事故,不是意外。”楚牧話音停頓了一下,“我查到了些東西,那是雙月人的陰謀。”
“我殺了一個可能是參與者的雙月人。”楚牧輕聲喃喃,“如果下次押運還會遇到雙月人,我希望裡麵多一些參與過當年陰謀的家夥。”
即便遇到了這次的危險,楚牧也沒想過放棄押運這份工作,一部分原因便在於此。
他的實力不足以參與這場戰爭,但也想以他的方式,親手殺死幾個仇敵。
心有所感,楚牧抬起頭,看見一滴眼淚從李玉華的眼角滴落。
雖然大腦受損導致始終無法蘇醒,但母親並非完全感受不到外界。
楚牧默然,拭去母親眼角的淚,眼神隨之變得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