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皇帝並未到場,意外的是,樓符清的生母陸氏竟到場了。
“夫妻對拜!”
燭玉潮嗤笑一聲,也不知樓符清此時應該對著哪位娘子磕頭?
燭玉潮腦袋昏沉地被婢女帶入洞房之中,她方才被那婢女冷漠的語氣煩擾,此時沒了心情再問。一時無言,燭玉潮靜靜地坐在床榻上,直至那婢女第二次剪短燭芯時,她沒忍住對燭玉潮開了口:
“王妃,王爺今日恐怕不會過來了,我服侍您休憩罷。”
燭玉潮緊咬的牙關鬆懈了,她沉默半晌,答複道:“……也好。”
被侮辱又如何?自己前世被侮辱的還少嗎?隻要她還活著,就總有出頭的一天!
婢女打好熱水,仔細地替燭玉潮卸下繁複的首飾衣衫,最後為燭玉潮壓好被褥。婢女轉過身去,剛要熄滅燭火,卻聽“吱呀”一聲,樓符清將食指擱在唇邊,婢女微微睜大了雙眼,隨即福身退了出去。
燭玉潮身心俱疲,她蜷縮在床上沉沉睡去,並未察覺到身後靠近的人影。
“娘子,很困嗎?為夫來晚了。”
樓符清脫去外衫,擁住燭玉潮的腰身,在她耳畔低聲開口。
燭玉潮沒聽見。
樓符清不放棄:“你是正頭王妃,為夫自然緊著你。”
樓符清呼出的熱氣令燭玉潮皺了眉,她在睡夢中抬手搓了搓耳朵。
掌心那足有一寸長的血痕撞入樓符清的眼中,他神情忽明忽暗,最終鬆開了燭玉潮,起身離開了洞房。
長夜已過,天色大亮。
燭玉潮掀起眼簾時身子已舒爽許多。她餘光瞥見床頭的一紙庚帖,翻開瞧了瞧。那是前些日子在蕊荷州,樓符清寫給聞子基看的樣子貨。
隻見那精致小楷躍然紙上,落款處赫然寫著“聞棠”二字。燭玉潮修長的指間劃過紙張,發出如同烈火焚燒的“滋滋”聲。
不知為何,昨夜的燭台並未熄滅。
燭玉潮習慣性凝視著麵前的光亮,而後被一個火紅身影擋住了視線。
樓符清一身紅袍,襯得他本就白皙的膚色趨於反光。燭玉潮移開目光,淡然道:“大婚已過,不必再著喜服。”
樓符清嘴角有了弧度:“娘子還未親眼瞧過,我舍不得換。”
燭玉潮懶得理他:“你隨意。我們何時啟程雪魂峰?”
“你在看合婚庚帖?是怕我違諾?不,說到做到,”樓符清嘴角掛著一抹柔和的笑意,“五日後,五日後你我就會前往雪魂峰。娘子,安心。我會幫你。”
燭玉潮移開目光:“昨夜那位小姐叫什麼名字?”
“魏長樂,魏靈萱的堂妹。”
燭玉潮眼底映射出樓符清毫不意外的神情,她心中猛然竄起一股無名火,即刻拿起手邊庚帖向樓符清砸去,卻被後者輕而易舉地抓住手腕!
樓符清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娘子,該用膳了。”
“……鬆開我。”
“好。”
樓符清應了,他鬆開燭玉潮往外走去。燭玉潮整個人仿佛泄了氣般向後倒去。她癱軟在床邊,右手恰好碰上合婚庚帖,卻見那物旁邊多了隻食盒。
燭玉潮愣了愣,起身打開食盒,隻見其中放著碗熱氣騰騰的乳糖圓子,其上飄著金黃的桂花,清香撲了燭玉潮一臉,她腹中“咕嚕”叫了一聲,執起調羹喝了一勺。
好生可口!
興許是昨夜餓得太狠,直至湯碗見底,燭玉潮都未有飽腹感。
不夠。
燭玉潮不想胃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