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八百。”索洛克子爵有些生硬道:“如果算上可以上戰場的農民,可能有一千人。”
“從肯特郡最多隻能集合一千的武裝過來。”莫甘娜補充道:“做好最壞打算,如果這一次羅馬人來真的,我必須要提前把肯特郡的人口和財務遷移走。”
“足夠了。”亞瑟王道:“三千訓練有素的士兵足以對抗羅馬人。”
“亞瑟王殿下,請您注意一下您的身份。”索洛克子爵終於忍不住怒火道:“南方人可不想跟卡美洛人混在一起。尤其是尤瑟之子。”
亞瑟沒有理會索洛克的話,看向莫甘娜,後者沉思了一會兒道:“如果卡美洛騎兵願意幫忙的話倒是一件好事,但……”
莫甘娜看著亞瑟的綠眼睛道:“南方隻會出一千騎士協助。”
“……”
“忘了嗎?在宴會上說的,履行國王的責任。”莫甘娜笑了一下道:“是時候展示你對東區人的義務了,亞瑟王殿下。您可以指揮跟著我來的一千騎士,至於如何用兩千騎士戰勝四千羅馬人,那就是您的問題了。”
“公爵夫人。”索洛克子爵聽了莫甘娜的話不顧身份道:“怎麼可以相信卡美洛人?”
“為什麼不可以?”莫甘娜反問道:“有人主動提供戰力解決羅馬人威脅不好嗎?另外,索洛克子爵,你這次要輔助亞瑟王去擊退羅馬人。”
“公爵夫人……”
“我可不想把三千人和兩萬人口折在羅馬人手裡。”莫甘娜壓低聲音對索洛克子爵道:“肯特郡的食物堅持不了整個東區人的消耗兩個月,速戰速決對我們誰都好。更何況,我需要亞瑟王的騎士給那些年輕一代的騎士上一下課。自從前任康沃爾公爵和南方騎士折戩沉沙在東征後,南方的年輕一代可是從來都沒有經曆戰爭。”
索洛克子爵對此無話可說,他給莫甘娜行了個標準的騎士禮道:“如您所願,公爵夫人。我一定會將勝利帶給您。”然後深深看了眼亞瑟王便戴上頭盔去整頓南方的騎士們。
“很少會有領主在乎平民的安全。”亞瑟看著離去的索洛克子爵道:“我以為您會讓我戴著農民武裝去對抗羅馬人。”
“雖然我不是個很好的軍事統領,但自認還沒有蠢到那種程度。騎士從小接受武藝教導,而農民則是在田裡長大。”莫甘娜跟亞瑟開了個玩笑道:“我曾試圖讓一個騎士告訴我種地,但那片地從沒長過麥子,因為他用的是煮熟的種子。”
“所以您認為人各其職嗎?”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東區兩萬農民死了,我們都會餓死。”莫甘娜收攏了衣領子道:“我不太懂得浪漫的那一套,所以實務一點比較好。”
亞瑟似乎能從莫甘娜清澈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他將手抵在胸口,對莫甘娜鄭重道:“如果我能為您解決這次危急,您是否不會再拒絕我?”
“隻是我不拒絕可不行,您要在這次對抗羅馬人中找到讓南方騎士承認您才行。”莫甘娜覺得亞瑟撩人的頻率也太過了:“還有,您不必勉強自己表達出對我的喜愛。我並非是騎士詩歌裡被追捧的傳統賢良淑德的女性,也不如蘇格蘭的明珠那麼貌美。”
“我是康沃爾公爵夫人,整個南方地區的統治者和人民的保護者。”
“我並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認,我隻需要對自己的臣民負責。”
“請不要覺得我冒犯,我並無任何輕視您的意思,隻是對您表達敬意。”感覺到莫甘娜排斥的亞瑟覺得高文教給他的那一套完全不管用,於是他緩和了語氣道:“ 如果您覺得我過於輕浮,那麼我表示歉意。”
“無需歉意,亞瑟王陛下。”莫甘娜道:“畢竟換個年輕氣盛的騎士都會認為我的話過於冷酷無情。”
“……”亞瑟看著莫甘娜那有些不快的麵龐,突然覺得心跳得好快。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即便是麵對著美麗動人的格尼薇兒,也沒有如此失態:“我如此地能希望將卡美洛的桂冠戴在您美麗的棕紅色秀發上,所以在此起誓,必然將勝利帶給您。”
“既然如此,我也給予您祝福吧!年輕的亞瑟王。”莫甘娜將隨身帶著的十字架交給亞瑟道:“如若您能打退羅馬人並得到南方騎士的祝福,那麼我願意答應您的誓言,讓不列顛再也不用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