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蜜月很快就過去了,早早告彆新婚燕爾的王室夫婦必須為接下來的聯合統治做準備。雖然莫甘娜還沒有被正式加冕為卡美洛王後,但至少亞瑟並不吝嗇同她分享權利。這就意味著,接下來國王和圓桌騎士們遠征的數個月裡,莫甘娜將成為卡美洛實際上的統治者,平日裡任何交給國王處理的文件都必須經由她之手。
亞瑟甚至還托最好的鐵匠製定了兩枚精美的印章,是由【a】和【m】交疊而成,代表著他和莫甘娜的共同統治。在與莫甘娜結婚後,亞瑟本人處理卡美洛文件時都是使用這種精美的印章。
當然,除了印章,為了慶祝卡美洛和南方再次放下芥蒂,王室的設計師還要想法子將卡美洛家徽和南方的家徽整合設計成新的王室憑證。
莫甘娜在亞瑟出征後的第三天就收到了卡美洛送來的新王室家徽,以纏繞在橡木樹上的紅龍與兩把交叉的劍為主要元素,邊緣修飾著荊棘與玫瑰。以莫甘娜鄉土的眼光來看,挺好看的,至少代表亞瑟的紅龍和代表她的橡木樹都有,真正是不偏不倚。
正式開始履行作為卡美洛王室一員的職責後,莫甘娜首先要做的就是隨時關注前方的補給問題,其實就是好好收拾一下卡美洛這個爛攤子。
事實證明,尤瑟王確實比莫甘娜想得還能作,而亞瑟確實是個不懂人心的王。
至少莫甘娜從慘不忍睹的盧娜手裡接過整理後的卡美洛賬本時,她整個人都是蒙逼的。
除了欠南方三萬凱爾特金幣外,卡美洛王室還欠蘇格蘭三千凱爾特金幣,愛爾蘭的費奧那傭兵團一千凱爾特金幣的傭金,還有卡美洛國內的各個大貴族一萬凱爾特金幣。總共負債四萬四千凱爾特金幣,真正做到去死去死這個吉利數字。
而亞瑟呢?他登基一年多,加上這次總共發動了三次戰爭,除去貴族義務提供外,又負債了六千凱爾特金幣。
“我就問一點,卡美洛還有稅收嗎?”雖然莫甘娜經濟水平也強不到哪兒去,但在這個連資本家都沒萌芽的社會,國王負債後用以償還的手段就這麼幾種,她還是知道的。
當然,也可以賴到死。至於那些貴族會不會哪天就忍無可忍地殺儘王宮,那就不好說了。
“卡美洛王室的稅收,就隻剩下王室的私有土地了。包括羅文侯爵在內的十位大貴族都因為王室負債被免除十年內所有必須交給國王的稅金和兵役。前三次戰爭因為是對戰羅馬人和撒克遜人,所以法蘭西王主動支付了法蘭西的傭兵團受雇於亞瑟王陛下的費用,隻是……費奧那傭兵團因為還欠著傭金,所以費奧那騎士團的芬恩陛下已經不滿了,甚至我們在整理賬務時就發現了四封催債信。”
“……”莫甘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喝了口酒壓了壓心臟,然後道:“還有更糟糕的嗎?”
“當然。”盧娜的聲音帶著怒火:“那些個無能的垃圾希望您作為王後能夠支付卡美洛的欠債,甚至希望您能出麵和芬恩陛下交涉。”
“他們做夢。”莫甘娜忍住想摔筆的衝動,幾乎要破口大罵:“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就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把手伸進南方的金庫?即便我現在死了,也輪不到他們對南方人的財富指手劃腳。”
“請您慎言。”盧娜嚇得畫了個十字祈禱上帝不要聽見莫甘娜的一時嘴快:“生氣歸生氣,說那麼可怕的話乾什嗎?”
“哼!雖然已經有心裡準備,但實際聽到還是另外一回事。”莫甘娜拿過另一張白紙和她花了幾天才整改的地圖交給盧娜:“告訴德爾溫爵士和尤塞先生派人去卡美洛給那些老人、殘疾士兵、流浪漢、寡婦以及十歲以上的孩子們做思想工作,問他們願不願意去修路,如果願意可以獲得按照每日勞動所得獲得薪酬和兩頓飯,管飽。另外你帶著財團計算一下按照這份地圖,從卡美洛向德文郡、北方的沃裡克、以及倫敦修路的費用,順便告訴我的律師要他起草一份文件,宣布南方借貸卡美洛修路,因此未來十年,不,三十年內,卡美洛不許對任何南方籍的馬車收取關卡稅,與此同時,路修成後,南方每年要分得一半的借路費用。”
“這會不會太苛刻了。”即便是盧娜都覺得莫甘娜這舉動簡直是把卡美洛往死裡坑沒商量。
莫甘娜聞言將一份文件遞給盧娜:“你讓德爾溫爵士從德文郡找四五個經驗豐富的農夫去卡美洛推廣啤酒花和施肥,卡美洛可比康沃爾更靠近愛爾蘭,那群嗜酒如命的愛爾蘭戰士可是每隔幾天就要開宴會,估計他們掠奪的錢除了買裝備就花在了酒商。另外,幫我給芬恩陛下帶個信,如果他願意免除七千凱爾特金幣的債務,那麼卡美洛願意給他提供十年的啤酒,每年六千加侖。”
“那些大貴族怎麼辦?除了南方,卡美洛還欠各個貴族兩萬凱爾特金幣,還有蘇格蘭三千凱爾特金幣。”
“蘇格蘭的負債立馬還清,上次對戰羅馬活捉的貴族贖金不止三千凱爾特金幣。至於貴族們……”
“先放著吧!反正等卡美洛一整改,一萬凱爾特金幣很快就能還清。”莫甘娜道:“倒也不怕他們會利滾利,或者說,他們也不敢利滾利,隻要亞瑟還沒有失敗,隻要我還沒和亞瑟離婚,那群貴族也不敢蹦噠,至少他們可比那群腦子有坑的卡美洛財務團清楚多了。”
“需要我讓那群廢物滾蛋嗎?”
“全都滾蛋倒不至於,留下幾個沒有附和讓南方還債的和主動學習記賬的,其餘在開始修路後全扔出去,另外,起草書,因為我與亞瑟王的婚禮,為了彰顯仁慈,未來王室稅收下降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