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早已浸透了後背。
尤旎僵坐在椅子上,不得不真正正視起對方。
太敏銳也太聰明了,僅僅從她提起的話頭就猜到她是想問梁辰魚,甚至還猜到了她是想知道梁辰魚的研究成果。
這才是盛風集團掌權者真正的一麵嗎。
成熟穩重,從容不迫,高高在上俯視所有人。
是不是從初見那次起,她的小把戲就已經在這個人麵前無所遁形了?
心臟砰砰直跳,似乎要躍出胸腔。
尤旎張了張嘴,驚訝地聽到自己變得沙啞的聲音,“季先生,你似乎很了解我。”
“哦?”相距一千多公裡的京城內,季宥禮又輕笑了一下,扣上鋼筆,接過張生手裡有關盛風研究所最新的報告,緩緩翻看,“旎旎,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尤旎沉默。
“旎旎,我們之間雖然是隻有一年時間的協議結婚,但也是法律承認的夫妻關係。你需要什麼幫助,可以儘管向我提,我會儘己所能幫助你。”
“夫妻之間,起碼也該保有一些信任的。”
尤旎輕呼了口氣,揉了揉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表情而微微僵硬的臉,“當然,如果季先生願意相信我的話。”
“嗯,還有什麼問題嗎?”對方溫和地問。
“……沒有了。”
尤旎主動掛斷了電話。
她近乎是迫不及待地徹底掛斷了。
身體中殘留的恐懼反應還沒有散去,尤旎不停揉著臉頰,心卻沉了下去。
需要再謹慎,再小心一些。
季宥禮比她想象中的還難以靠近。
被看透的感覺,實在是有些令人格外不爽。
手機震動了一下。
季宥禮把梁辰魚的聯係方式推了過來。
過去十幾分鐘,她才簡單回複了一句謝謝。
對麵沒有再回。
“尤旎。”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季燃的聲音。
等等,季燃?尤旎突然想起來季燃剛剛問了她她在哪。
猛地回頭,果不其然,高大的少年正站在門邊,懶洋洋地打量著她。
那雙天生含笑的桃花眼此刻黑沉沉的。
“剛剛在跟誰打電話呢這麼專心?都沒聽到我叫你。”
“啊?哦哦就是一個長輩,我向他請教一個問題。”尤旎摸了摸鼻尖,試探著問,“你什麼時候來的啊,屬貓的嗎怎麼都沒有聲音。”
“哦,剛來,正好看到你掛電話了。”季燃說。
那就好那就好。
……不是,好什麼?
她在跟誰打電話,為什麼要擔心季燃聽到。他算什麼東西呀!
尤旎想開了,被季燃這麼一攪合心中的焦慮也淡了。比賽的事有了新的突破口,她高興,看季燃也順眼了不少。
“我還沒吃飯,你吃了嗎?我請你!”尤旎拿起手機起身,臉上的愉快藏也藏不住。
季燃明顯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吃過了?那算了我再問問彆人。”
“沒有!我沒吃!要餓死了!”季燃脫口而出。
尤旎懷疑地看了看他,卻也沒再說什麼,“那走吧,白熒他們已經到樓下了。”
“啊?白熒也去?”
“那不然呢,本來隻想跟白熒一起的。誰讓你們兩個拖油瓶恰好在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