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嘶啞的怒聲戛然而止,呆呆地仰頭,僵在原地。
尤旎曾經這樣摸過她弟弟的頭發。
季燃喉結上下滾動,一種莫名的情愫湧了上來,心跳得越來越快。
手感果然如她想象得那樣。
綿軟得像一顆小蛋糕。
因為進不了門睡不了覺的煩悶散去了些,尤旎搓了好幾下,看著手指穿梭在白金發絲中。
昏黃的暖燈下,頭發的色澤更加溫柔。
季燃像是被施加了定身術,乖乖蹲在原地,任由她摸來摸去。
把他的腦袋當成了有趣的玩具。
兩人一站一蹲,和諧得仿佛從來沒有爭吵過。
過了很久,尤旎玩夠了,收手。
然而,手腕被人握住,小狗露出了獠牙。
“他能給你什麼我不能給的?”
溫熱的手掌自手腕向上,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這次換他給她手指按摩了。
季燃的手指很長,感覺起碼比她多了一個骨節,輕攏慢撚,怪舒服的。
尤旎沒拒絕他的按揉。
“是啊,你給不了。”
小少爺,就讓我看看你的真實想法吧。
喜歡這個詞,會用在你身上嗎。
捏著她手指的力道突然加重了,抽噎聲響起,他胡攪蠻纏:“你睡了我。”
……乾嘛呀小少爺,隻能挑軟柿子捏的嗎。
比不過季宥禮,就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了是吧!
“那是你睡了我,不要顛倒黑白啊小少爺。”尤旎歎了口氣,回握住季燃的手掌,主動權轉移到她手中。
她想把人拉起來。
還好季宥禮說他今晚上不回來了。
“你睡了我還不負責……”季燃質問,聲音含糊含糊的。
尤旎動作一頓,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這麼拉著季燃的手愣在原地。
喝醉酒後,他怎麼像變了一個人。
這種怨夫的語氣是鬨哪班啊哥們。
尤旎鬆手,季燃的胳膊被甩開,耷拉下來。
她踢了踢他,像個無情的渣女,“困了,要睡覺,有事明天說。”
季燃被她踢得身子挪了挪。
因為蹲的時間有點久,有些腿麻,他一個不察歪倒在地。
壞了……
果不其然,淚珠吧嗒吧嗒地滾落,沿著下巴淌下來,地毯被洇出一團暗色。
“你還推我。”他更委屈了。
一把握住尤旎的小腿。
嘶——
季燃的體溫偏高,她的體溫偏低,再加上一直穿著裙子,小腿裸露在外麵,被夜晚的秋風吹得更涼了。
尤旎被他碰得一燙,下意識想要踢開。
然後被握住。
她赤著腳,就這麼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