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出來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走廊,書房裡的談話還在繼續。
“老公,你說昨晚襲擊蕭家的是破魔矢,蕭家知道這事兒,會不會懷疑我們?”駱暇的聲音響了起來,“畢竟這破魔矢,是我們景家的家傳術式……”
“懷疑我們什麼?”景致遠冷笑,“你也說了破魔矢是我們景家的家傳術式,真要我們景家人想破壞訂婚宴,會用破魔矢?”
“說的也是……”駱暇道,“可是要不是我們景家人,那是不是意味著外麵有人偷習了我們景家的術式?”
祖傳術式被外人偷習,這可比襲擊蕭家庶子的訂婚宴還要可怕。
景致遠陷入了沉默。
景織翻了個身,繼續曬太陽。
沉默片刻後,景致遠開口了:“還沒有確定的事兒,先不要聲張。”
“我知道的。”駱暇換了個話題,“老公,你說小織和那雲先生……”
景致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要是知道景織有繼承家主的想法,或許我不該讓她去聯姻——那雲沉,可不是個簡單角色。”
駱暇開口安慰景致遠,隻不過聽聲音笑得有些勉強:“小織沒有繼承景家和陸家的靈力,自己又是軟弱性子,你不讓她繼承家主之位也是為她考慮,彆說那雲沉不好對付,蕭家,陳家,沈家……有哪一家是好對付的?她若成了家主,哎,隻希望彆被有心人欺負了去。”
“……”
景織嘖嘖兩聲,感慨:聽聽,聽聽,駱暇這話說的多麼有道理,於情於理,景織繼承家主之位都是件荒唐事啊……那又如何?她偏偏就要撈個家主玩玩,說不定到時候就把那些什麼陳家沈家蕭家全打趴下了呢?
……
雖說是蕭家二房的孩子,但蕭珩自幼聰慧,深得蕭家老太太的喜歡,這次蕭珩和顧卿歌的訂婚宴上,整個停車場被毀,蕭家不僅賠償了客人的損失,還丟了麵子,惹得老太太發怒,嚴令下屬門生要抓住那個暗中和蕭家作對的混賬東西。
雲沉到蕭家莊園時,顧卿歌正在練功房練習劍術。
聽說雲沉來了,她扔下木劍,飛奔著跑到客廳。
男人坐在蕭老太太對麵,聽老人抱怨昨晚的意外以及表達對雲家的歉意,神色淡淡,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雲先生放心,等我們查到那人是誰,一定會親自送到雲家交給你處置。”
一開始沒明白老人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等看到顧卿歌,他才恍然昨晚的訂婚當事人是自己名義上的養女。
雲沉微微頷首,客氣地回道:“老夫人您言重了,有什麼需要雲家的地方,您請說。”
哦,要是為了抓住昨晚搞破壞的人,說了我也不會幫你。
“昨晚監控拍到景家的車離開莊園,開車的是景大小姐景織。那輛車在路邊停了一會兒,正好是我們遇到襲擊的時候……”
雲沉微微一笑,眼裡的光冷了幾分:“您的意思是,射出破魔矢的人,是我的未婚妻景織?”
景織?怎麼可能?景織是個什麼德行,他們這個圈子裡還有人不知道嗎?
都是家主,說話沒必要繞來繞去,蕭老太太直言:“我倒不是懷疑景織,我是擔心她昨晚是不是被控製或是……”
“沒有。”雲沉意有所指,“昨晚我們一直在一起,她身上並沒有任何術式殘痕。”
年輕人說的直白,蕭老太太瞬間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老人家尷尬地笑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
兩人後來說了些什麼,顧卿歌一個字也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