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目光掃過圍在他們周圍的一眾除妖師,最後定格在蕭老太太身上,雲沉溫文爾雅地笑了笑:“那我倒要看看,今天在場的這些人,誰敢對我的未婚妻動手。”
被他的視線掃過,包圍著他們的除妖師們不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又在老太太威脅的目光中生生克製住恐懼,僵在原地。
蕭老夫人冷笑道:“雲沉,你這是鐵了心要和我過不去?”
“……”
沉默等於默認。
“等等。”聽兩人說來說去沒說到重點,景織舉手,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隨著她突然出聲,一眾人的視線全部聚集到她身上。
在各種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視下,景織淡定地問出自己的疑惑:“我沒聽懂——老夫人你大動乾戈帶這麼多人過來抓我,罪名呢?”
這老東西嘰嘰歪歪一大堆,就是不明說為了什麼——乍一聽還以為是協會要對她動手,但細聽下來,協會似乎還不清楚迷霧森林發生的事?
或者說,協會知道,不過他們還在觀望。
“你和迷霧森林裡的妖怪串通一氣,導致今天的行動不儘人意。你隱藏自己的實力,又對同伴動手,打傷蕭柒,甚至意圖傷他性命——景織,我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還沒見過你這麼心狠手辣的毒婦!”
老人一條一條數落她的罪行,最後來了個總結陳詞。
對於前麵那些話,雲沉隻是漠然聽著,直到最後一句,年輕的家主開口,沉聲說道:“左菁,慎言。”
短短四個字,他的語氣沒什麼變化,神色也始終淡然,但在場所有人,包括蕭老夫人,全部變了臉色。
雲家家主直呼了蕭老夫人的名字。
對任何人都溫和有禮的雲先生,第一次,當著一眾下屬和晚輩的麵,直接叫了同為三大世家的蕭家長輩的名字——這位長輩還是蕭家現在握有實權的真正當家做主的人。
蕭老夫人臉色微白——按理說,晚輩直呼她的姓名,她本可以厲聲厲色地嗬斥他……但她沒有。
她沒有這麼做。她也不敢這麼做。
在雲沉語氣淡淡地叫出她名字的時候,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懼瞬息間拽緊心臟,讓她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氣氛陷入冰點。
“哎哎哎,不就是叫個名字嘛,都彆這麼激動啊。”
知道雲沉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景織心裡感動,不禁感慨這狐狸真有良心,不枉她每天順毛。
感動兩秒後,景織勾著雲沉的胳膊,笑得十分欠扁:“大家聽我說,左女士你說的這幾條罪狀——首先,景家和我並沒有刻意隱瞞覺醒靈力一事,我問你們,我有對你們說過我沒有覺醒靈力嗎?”
眾人:“……”這種丟臉的事還需要明說?這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嗎?
“你們在我身上感應不到靈力的波動,那是你們菜,怎麼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景織說著,轉向慕斯秋,“我今天和慕老師第一次見麵,慕老師什麼都知道,問我,我也沒有隱瞞,慕老師,我說的是實話嗎?”
慕斯秋琢磨了一下她的話,摘取了字麵意思,點頭:“嗯。”
有了慕斯秋的肯定,景織愈發理直氣壯:“聽見沒?關於靈力一事,我從未刻意隱瞞。第二,左女士說我和迷霧森林的妖怪串通一氣,證據呢?”
這第一條辯駁就是胡攪蠻纏,可偏偏她說的確實有道理。
景家從未正式宣布過景織沒有繼承靈力一事,隻是景織身上從小到大都沒有出現過靈力波動,所有人便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沒有覺醒,再加上景致遠對她的態度和她以前的生活狀態……
可就像她說的,她沒有承認過的事,其他人誤會,那是其他人太垃圾,和她無關。
糾結第一條沒意義,左菁把重點轉移到第二條:“你若是沒有串通妖怪,為什麼不聽指揮,擅自進入迷霧森林?”
“為了報仇啊。”景織道,“還有,誰說我擅自進入的?我進去前明明和蕭珩報備過,他沒有阻止——不阻止就是默認行動,這麼簡單的道理,作為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蕭珩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