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它們分出勝負,景織心有不甘,一腔火氣轉移到始作俑者身上。
“你把我的鳥嚇走了。”她握成拳的小拳頭落在他肩膀上,罵,“臭狐狸。”
被不痛不癢地撓了兩下,雲沉神色不變,賠禮道歉:“想養鳥?我送你兩隻。”
“不要。”景織哼了一聲,道,“我怕養在家裡,哪天你夢遊直接給吃了。”狐狸不是和貓一樣,也吃鳥麼?
雲沉:“……”他妄圖為自己辯解,“我不吃生食。”
“你夢遊時抓住鳥去廚房烤了再吃。”景織貼心地為他的行動增加了一個步驟。
雲沉:“……”
噎住男人,報了分彆時被他調戲的仇,景織哼笑著轉身進屋。
雲沉默默跟在她身後。
“我今天回了一趟景家,和景致遠吵架,順便讓景衍回去參加今年的高考。”
對她乾涉景衍的未來,雲沉表示不讚同:“景織,景衍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兒子,就算是你的兒子,你也沒有權力替他做任何決定。”
“哦,我說錯了。”景織改口,“我隻是給他提了個建議,讓他不要放棄學業,回學校參加高考。”
她回身看著雲沉,皺眉問道:“在雲先生你的眼裡,我是那種會強硬地要求彆人遵循我的意願生活的人嗎?”
不等雲沉回答,景織撇撇嘴,似是感慨:“你果然一點也不了解我呢。”
女生說完,扔下他一個人上樓回房間。
雲沉站在樓下,目送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處,良久,沒有收回視線。
“卻言你,真的一點也不了解我呢。”
記憶深處,有人跟他說過同樣的話,在說完這句話以後,他便永遠地失去了她。
……
不能讓毛茸茸太得意。
就目前情況來看,雲沉看中的是她的力量,而她看中的則是雲沉能帶給她的短暫的庇護。
既然是互相利用,那便不能讓毛茸茸太得意。
得讓他知道,並非萬事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偶爾給他一點否定和打擊,讓他不要得意忘形。
當然,要是雲沉真的對她有所動心,能放低了身段求她……她不介意給他一點真心實意的愛。
哦,到時候就可以要求他變回毛茸茸,任她翻來覆去地蹂躪。
景織幻想著把毛茸茸抱在懷裡揉搓的情景,嘿嘿傻笑兩聲後,掀起被子把自己蓋住——哎,要是雲沉能一直保持毛茸茸的狀態就好了。
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的景織感覺床尾的被子輕輕動了動,緊接著,毛茸茸從腳頭一路往上遊移,精準地鑽進她的懷裡。
粗壯結實的爪爪在被子下摸索著,扒拉上她的肩膀,在景織愣神的間隙,雪團子緊緊抱住了她的脖子,腦袋埋進她的脖頸間。
冰冷的皮膚上有溫潤的觸感,好像燒得滾燙的血落在脖子上。
景織一僵。
這臭狐狸,在哭嗎?
大腦接受到這個認知的同時,一些從未經曆過的畫麵忽然電影一般從眼前閃過。
“爹爹,他們為什麼要把狐狸關在籠子裡?”
“爹爹,你看,它在哭啊,它肯定很痛……”
“爹爹,你救救它嘛,你救救它好不好?”
這是……誰的記憶?記憶的最深處,又是誰在無助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