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精神不好,景織沒能從他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眼看雨勢轉小,她拉著雲沉,向熱情的一家人告彆。
“雲沉,你之前不是說,二十七年前,昭陽市有人魚活動的跡象?”
蒙蒙的小雨裡,景織看向密林的儘頭——透過清爽的綠色,隱約可以看見陸公館的白牆尖頂。
“你說,老爺爺說的大小姐帶回來紅色的人魚,會不會就是二十七年前協會檢測到的那次?”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雲沉道:“我從未聽說過紅色的人魚。”
紅色的眼睛,紅色的皮膚……他隻想到了一種可能。
“啊?”景織道,“可能老爺子記錯了也不一定。”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魚,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陸忘憂的確和人魚有過接觸。
“說不定陸家就是被那條紅色的人魚詛咒了。”景織半開玩笑地說道,“紅色,多不吉利——會不會那條人魚其實有皮膚病,陸忘憂他們把人魚吃掉了,於是被感染了。”
萬沒想到故事還能往這個方向發展,雲沉嘴角抽搐兩下,忍著笑,反問:“你會生吃人魚肉?”
“不會啊。”景織反駁,“有的皮膚病就算高溫加熱了也會傳染,再說了,那妖精的皮膚病能和人一樣嗎?”
“如果真是皮膚病的話。”順著她的腦洞腦補了一下可能存在過的畫麵,雲沉額角青筋跳了跳,低聲道,“就算可以長生不老,我也不會吃。”
“哎,這就是個人的選擇了嘛。”
拐過彎道,陸公館映入眼簾——高門,白牆,尖頂,清的水和綠的樹,一派生機盎然。
雲沉放緩腳步,看著不遠處冰冷森然的鐵門,道:“景織,陸家除了陸忘憂和你母親外,還有一位小姐,叫陸無憂,你父親有跟你提起過嗎?”
沒提過,但她有所耳聞。
“陸無憂在陸家排行第二,和陸解憂是雙生子,二十五年前因病去世——陸家沒有為她舉辦葬禮,骨灰也沒有進陸家的公墓,據說是因為她犯了大錯,被自己的親姐姐逐出了家門。”
和陸無憂這個女人有關的信息太少,哪怕是她活著的時候,比起長姐和幼妹,她也是陸家最不起眼的那個。
“雲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景織道,“不然,你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陸無憂。”
摸摸小姑娘的發頂,雲沉道:“我這裡有一條八卦新聞,其真實性有待考證。”
“什麼?”
“陸無憂被逐出家門,是因為她違反除妖界的規定,和妖精相愛。”
“咦?”
人魚出沒是二十七年前,陸無憂去世是二十五年前,這其中……是不是也有什麼關聯?
……
和陸忘憂有過一麵之緣,再次見到這位鮮少露麵的陸家家主,雲沉的目光淡淡掃過她花白的頭發,眼底有了歎息之色。
“雲先生,好久不見了啊。”陸忘憂由陸迢扶著,簡單地和雲沉打過招呼,她的目光轉到景織臉上,“景織?長這麼大了……”
景織恭敬地彎了彎腰,卻沒有開口叫人。
這人是陸解憂的姐姐,是原主的姨媽,但原主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更彆說感情。
給與長輩的稱呼,景織叫不出口。
沒有糾結於稱呼的問題,陸忘憂感慨地說道:“你出生那年,我去景家探望你母親,見過你一麵。之後因為各種原因,我分身乏術,給了駱暇可乘之機——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
苦難已經過去,現在說這些話沒有意義,景織乾巴巴地回了兩個字:“還好。”
“聽陸迢說,你最近才覺醒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