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了溯時香?”
陸忘憂清醒後的第一件事是見陸迢,期間她沒有過多的關注陸邈邈的情況。
不過聽到晚輩的質問,她立刻猜到她做了什麼。
陸忘憂冷笑道:“既然用了溯時香,我為什麼這麼做,你還不懂嗎?”
“我不懂!”大聲吼出三個字打斷女人的話,陸邈邈擦掉眼角的淚,哽咽,“你永遠隻會說你不懂嗎你不明白嗎你不知道嗎……對!我不懂!我不清楚你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你殺人的目的!我什麼都不懂!可我親眼看到你殺了她!你殺了你的親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和陸邈邈的歇斯底裡不同,陸忘憂平靜地說道,“陸無憂已經被逐出陸家,她不是我妹妹,也不是你的母親。”
她怎麼能一臉平靜地說出這種話?陸邈邈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竟不知該如何回應長輩的話。
她怎麼能——
“你問我為什麼殺了她?”噎住女兒,陸忘憂沉聲道,“因為陸無憂違背陸家族規,和妖精相愛——私相授受,還生下一個孩子!”
“你……你說什麼?”
“還不明白嗎?那我說得更清楚一點,陸邈邈,我為什麼殺了陸無憂,因為我要保護你!”
這是什麼答案!陸邈邈脫口道:“胡說!”
“不是胡說。”陸忘憂勾起奇異的笑,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世,你隻有死路一條。比起已經成為棄子的陸無憂,我當然選擇保全你。”
比起成為棄子的陸無憂,我選擇保全你。
害死陸無憂的人是你!因為有了你的存在,你的母親才必須死!
……
“哎……”看著陸邈邈失魂落魄地離開,景織想挽留她,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轉頭看向房間裡的女人。
從陸邈邈進來的那一刻起,陸迢一直處於透明人的狀態。此刻陸邈邈走了,陸迢也彎了彎腰,退出房間。
“陸迢。”在晚輩離開房間之前,陸忘憂啞聲道,“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陸迢沒有停步,亦沒有回頭。
直到男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一直盯著陸忘憂的景織終於踏進房間。
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翻翻這本書,推推那個花瓶,最後把整個房間摸索了一遍,才回到床前。
陸忘憂冷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等她消停了,她冷笑:“檢查完了?”
景織擺擺手,意有所指:“這不是還有你躺著的地方……”沒檢查麼?
“景織。”陸忘憂冷下臉,“彆太過分。”
“過分的是你吧,姨媽。”
退後兩步在椅子上坐下,景織翹起二郎腿,斜靠在椅背上——輕浮的態度毫無禮貌可言。
“姨媽,邈邈表姐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肯跟她說實話——看來你是真的很恨很恨她啊。”
“……”
“你解決陸無憂到底是為了什麼……表姐關心則亂,輕易信了你的話,現在隻怕自責得要死,嘖嘖。”
打蛇打七寸——陸忘憂清楚陸邈邈的軟肋,在這場沒有硝煙的對決中,陸邈邈注定會是失敗的一方。
“姨媽,我真的特彆好奇——”景織壓低了聲音,“聽以前在公館工作的老人說,你帶回過一條紅色的人魚……”
在女人陡然緊縮的瞳孔注視下,景織悠然一笑,不緊不慢地問道:“請問,那條紅色的人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