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來的這條路肯定不是地牢唯一的出入口,另一個出口想來就是正常進出所用。
地牢裡的這些陣法除了防止外人入侵以外,還有什麼作用?
慕斯秋想了片刻,沒想通,乾脆一揮手將所有的陣法全部破壞。
金光猛地大盛,又陡然熄滅,地牢的光線頓時變得暗淡。
陸邈邈被嚇了一跳,看向地牢裡唯一的同伴。
慕斯秋走到她身邊,看了眼天窗外的景致,問道:“你常年生活在島上,對這裡有印象嗎?”
陸邈邈搖搖頭:“這裡是陸忘憂囚禁陸無憂的地牢,陸無憂死後被廢棄,我還是在上次回溯時見過這個地方。”
如果這裡真的被陸忘憂廢棄,那這些神秘的陣法很可能和陸家人無關。
也對,這些陣法所用的手法的確不像出自陸家。
不是陸家的話,就更有意思了。
有人悄無聲息地越過陸家的眼線,在海心島——陸家的大本營——刻下這麼多法陣而不被陸家發現……
慕斯秋沉吟不語。
陸邈邈看著黯淡的法陣,神色也隨之黯然。
“我的母親……”她看著地牢的正中央。
此時此刻的地麵除了雜草和苔蘚,什麼都沒有。
她長久地看著那個地方,低聲道:“我媽媽,死在那裡——我看到地上騰起的血紅色的法陣……那個法陣的顏色,真是不吉利啊。”
慕斯秋走到她目光所指的位子蹲下身,伸手在地上扒拉兩下,從印刻著血色殘痕的地磚下摸出一樣東西。
碩大的珍珠飽滿圓潤,表麵染了絲絲縷縷的血痕,躺在他的手心宛如一個小小的鏡子,映射出女人震驚的容顏。
慕斯秋轉身把珍珠遞到陸邈邈麵前:“這是你母親留下的。”
語氣不是疑問,是肯定。
腦子裡一片茫然,身體卻先一步有了動作——她攤開手,接住了慕斯秋遞過來的珍珠。
染血的珍珠落入她手心的瞬間,一道血色的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鑽進她的手腕。
這是什麼東西?
慕斯秋臉色微變,一把扣住陸邈邈的手腕。
然而已經晚了。
暗芒鑽進陸邈邈的手腕以後,瞬息間消弭於無痕,連最後一點微弱的術式氣息都散得乾乾淨淨。
女人的身體直直地倒進他的懷裡,被她緊緊握在手裡的珍珠滑落在地上,滴溜溜滾到牆角。
接住昏迷的陸邈邈,慕斯秋抱起她,走到牆角撿起了那顆蘊藏著詭異術式的珍珠,沉吟不語。
……
昏暗的光線下,一路跟隨兩人的人魚少年從暗流中探頭,碧色的眸子裡盈滿惡意,狠狠瞪著除妖師。
慕斯秋自顧自研究著珍珠,沒有理會他。
他沒有反應,著急的反而是瞬息。
“她中了我們海妖一族的幻術。”他擺著尾巴嘗試拉進和慕斯秋之間的距離,不時看一眼被他抱在懷裡的女人,目光關切,“你得把她交給我。”
聽到海妖一族的幻術,慕斯秋停在研究,擰眉問道:“是什麼幻術?”
迎上男人冰冷的眼神,少年炸毛般發出一聲低呼,身子往水裡沉了沉。
慕斯秋道:“我問你,她中的是什麼幻術?”
人魚一族擅長幻術,其中最厲害的當屬人魚的歌聲,可讓聞者沉溺在美好的幻覺中,從而方便人魚捕食,也有記載說人魚之歌可以預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