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彧宿說,卻言會被趕出青丘,就是這位熵君長老得了狐仙的指示後下達的命令。
她把熵君打出原型,拔掉了他尾巴上的毛,又提著他的尾巴把他扔在染缸裡泡了半個時辰,直到雪白的狐狸被染成黑色,才將他拎了起來。
“大膽的人類!狐仙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被區區人類少女折騰得沒有還手之力,熵君看著自己一身的黑毛和禿掉的尾巴,失了優雅,破口大罵。
對於九尾狐的詛咒,少女不為所動,譏誚道:“是麼?那讓你們的狐仙來找我好了。”
她的笑容很冷,聲音更冷,宛如殺神一樣的肅殺氣場逼得其他九尾狐不敢靠近,隻能向天闕的蘅君求助。
蘅君帶著彧宿趕到時,青丘已是一片狼藉——供奉著九尾狐仙雕像的祠堂被砸爛,各種貢品扔的滿地都是,連祠堂外的常青樹都被連根拔起扔在一旁。
熵君正抱著自己的尾巴蹲在狐仙石旁,嗷嗷控訴著除妖師的罪行。
少女的報複來得猝不及防,麵對蘅君的質問,出麵的九尾長老隻是支支吾吾地不敢說明少女報複的原因。
當初是他們欺騙蘅君放那隻單尾出天闕,若是被蘅君發現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以蘅君護短的性格,青丘隻會比現在更慘。
……
少女出青丘時,雪白的狐狸正蹲在青丘結界外,巴巴地望著她所在的方向。
看到她從結界出來,他飛奔向她,在她張開手後,一躍撲進她的懷裡。
“卻言。”她笑,托著他的後腿抱住他,“你來接我了?”
他沒回答,趴在她肩膀上,爪爪緊摟著她的脖子,腦袋輕輕蹭她的臉頰,發出低低的呼呼聲。
夕陽西下,火燒雲鋪滿了半邊天空。
少女抱著狐狸,踩著火紅的霞光往回走。
她詢問他的病症如何,嚴不嚴重——在青丘之鄉發生的事,她隻字未提。
……
“是你,是你害死我的愛人!你以為你可以置身事外?我不會放過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溫馨的畫麵沉入黑暗,耳邊有淒厲的聲音詛咒著。
“景織!你這個殺人凶手!我不會放過你!你會付出代價!你會不得善終!”
……
她瘋狂地叫著她的名字,還說不會放過她。
她的聲音那般熟悉。就像刻在她的靈魂深處,隻是想起,就足以引出她靈魂的悸動。
是仇人。
是刻在骨子裡的仇恨。
可是,她想不起她的模樣。
千年前,景織做了過分的事,害死她的愛人,所以她報複景織,並且成功了。
景織死在千年前的那場浩劫裡,屍骨無存。
如此深仇,那個隻有聲音的女人,到底是誰呢?
她怎麼會忘記她的模樣?
……
“你……是誰?”
熟睡中的女生在睡夢中囈語。
“九尾……是你……”
趴在她身邊的白狐聽清她的呢喃,身子一僵,隨機了然地長歎一聲。
見過墨守以後,被封印的記憶也終於要複蘇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