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010(2 / 2)

愉悅——超級加倍。

這種愉悅分明是幼稚的、惡劣的、陰暗的,但他還是坦然接受了,變本加厲想要更多:“長相就不必說了,至於身材……你什麼時候比較過?”

不等當事人解釋,他故作恍然:“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我和周岑在國耀體育館打籃球,你突然跑來更衣室給他送水——就是那個時候偷看的?”

駛入彎道,龐大的公交車身更顯笨重。

在艱澀的轟鳴聲中,阮緒寧支吾著否認:“我才沒有偷看周岑……”

賀敬珩懶懶“嗯”了一聲,很刻意地拉長尾音:“你是光明正大看周岑,偷偷看彆人。”

彆人?誰?

愣怔半晌,阮緒寧才弄明白賀敬珩是在揶揄——她偷看他。

被拆穿心思的小鋼板瞬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抬手握緊,重重一拳,捶在身邊男人的胸口上……

胸好硬。

手好疼。

這家夥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肌肉怎麼這麼結實?

以上是阮緒寧的全部心路曆程,最後,以默默揉手宣告“複仇”結束。

賀敬珩長時間凝視著她,薄唇一碰:“打過了,所以,要摸一下嗎?”

阮緒寧語噎:堂堂賀家繼承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慫恿女孩摸他的胸肌?就算是老婆也不行啊!

她義憤填膺:“賀敬珩,你不要……”

那個滿含怒氣值的“臉”字還沒有說出來,阮緒寧眼睜睜看著賀敬珩在自己麵前低下頭,虔誠,乖順,如同一頭等待被馴服的野獸。

那一刻,阮緒寧聞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她想起那款名為“幽深森林”的燭台熏香,以及那個一波三折、與野狼共處的故事。

他是在學那匹野狼的行為,被一拳馴服,然後賣乖……

意識到這一點後,阮緒寧的心臟驟然加速。

她的世界仿佛下了一場暴雨,但並不狼狽,也不悲涼。

因為那些從天而降的雨滴,是衝刷,是洗滌,是萬物新生。

冥冥之中,她被一個聲音引導,舒展藤蔓一般伸出手,遲疑著,開始撫摸賀敬珩的頭發。

確實,是毛茸茸的……

一點都不危險,一點都不可怕。

不知不覺間,阮緒寧加重了手掌的力道,賀敬珩也很配合,等小姑娘過足癮才支起身子,漆黑的眼眸中,多了一點不似往常的光亮:“國耀念書那會兒,我偶爾也會乘公交車。”

他的唇角揚起一個弧度:“至少,送你回家那次,我們一起坐了27路的夜班車。”

阮緒寧神情茫然了片刻,隨即想起自己被賀敬珩“領”回雅都名苑的那個晚上——他們並肩坐在光線昏暗、晃晃悠悠的公交車裡,近乎是一模一樣的位置。

隻是一晃多年,他們都長大了。

視線相觸。

下一秒,兩人心照不宣笑了起來。

似是在慶賀,他們之間,多了一個連周岑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

吸取了曆史經驗教訓,阮緒寧反複確認過三遍,才坐上換乘地鐵。

聽見電子音播報出意料之中的列車行進方向,她鬆了口氣,時不時用餘光偷瞄身邊的賀敬珩,回想著他喑沉的聲音,低頭的樣子,柔軟的頭發,還有與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香薰味。

說來奇怪,明明是第一視角的經曆,事後回憶總會自動變為第三視角。

而第三視角下的她,無疑有一瞬間的心動,如果將他們方才的互動定格成漫畫,老陸一定會建議她畫許多盛開的玫瑰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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