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那邊啥情況你應該也曉得,如今那邊就你三叔一人,也沒個兄弟,他底下三個孩子,你那六堂弟身子骨又不太好,隔三差五的就得往鎮上跑,他這病針灸不能斷,藥不能斷。可這年頭看大夫哪裡能便宜啊?你三叔和小一賺的銀子全搭在這上頭了,要是哪天你三叔乾不動了,你六堂弟這輩子估計也就走到頭了,你公爹和你二叔的命,還是二房他們救的,你小爺爺和小奶奶命不好,早早就去了,就剩著你三叔,他家不容易,咱能幫就幫些,做人可不能忘本。”
二房原也不是這麼窮,以前在村裡條件還算是好的,蔣爺爺之前是木匠,在鎮上有工作,後來認識了蔣奶奶。
村裡人都不曉得蔣奶奶是哪兒的人,隻知道她就是個賣藝的,專門在茶樓裡彈曲兒,雖是賣藝不賣身,可拋頭露麵的,人總是嫌,蔣奶奶姿色不錯,但大抵是乾那一行的,見過太多‘尋花問柳’的負心漢,蔣奶奶最後選來選去,沒去富貴人家中做妾,反而選了老實巴交的不怎麼富裕的蔣爺爺。
她曲彈得不錯,加之能去茶樓喝茶的,多是不怎麼差錢之輩,聽得高興,便時常的打賞,蔣奶奶帶著豐厚的身家嫁給了蔣爺爺,成婚後,她便呆在了村裡。
大房是從頭窮到尾,現在窮,以前更窮,蔣奶奶生了蔣父不久後,大伯父和二伯便得了麻痘,當時大房送兩孩子去鎮上治了大半來月,病沒治好不說,家底還被掏光了,被醫館轟出來那天,還是蔣爺爺和蔣奶奶送了三十兩來。
聽著像是不多,可村裡人要是省些過日子,一年也花不了一兩銀子。
鎮上治不好,蔣奶奶又尋了個以前認識的專門走商的老爺,讓那老爺幫忙打聽打聽這種病啥子整,後來那老爺說這種病有個老大夫能治,不過那老大夫在府城,這老爺也是個心好的,知曉他們村裡人,半隻腳就沒踏出過鎮上,若是讓著他們自己去,府城那般大,怕是沒尋著老大夫,孩子就先完蛋了,於是便帶著他們去。
大房的曉得,人家這都是看在二房的麵上才這般幫忙。
這事兒雖是過去幾十年了,可這恩情、大房一直都記著呢。
這些年雖說是幫襯,可就是出個力,送點吃的,這些同那三十兩可沒法比。
當初要是沒那三十兩,大伯父和二伯父估計早死得透透的了。
要是沒有公爹,就沒有夫君。
蔣氏比大伯娘他們還要感激二房,再且說了,她雖是嫁過來不久,可蔣小一這人她是覺得挺好的,勤快、孝順,這樣的討回去做夫郎,那日子過得準是美。
她同她表弟關係還不錯,自是想他娶得好。
要是蔣小一不得行,就算當年二房出三百兩,她也是不願走這麼一遭的。
蔣氏擺了擺手,道:“自家人,客氣個啥子嘛!三弟你放心,我這些年雖是同我表弟不怎麼見了,可他這人還是挺不錯的,我娘上回還跟我說,我那表弟得了掌櫃的青睞,沒準明年就能管人了呢!到時工錢肯定也能往上提,要是如此,絕對比那個唐……唐什麼來著?”
一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