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霜妹紙,不帶這樣的,先前你中邪,還是我幫著捆綁的呢。”徐浮龍不乾了。
“哎呀,你將我捆成那個樣兒,身上都是血痕,反過來我還要感謝你唄?”孟一霜撇著嘴。
“你說呢?”徐浮龍一側的嘴角彎起。
“好了,有話好好說。”我隻能打圓場,他倆各自冷哼了一聲,轉開頭去不看對方。
“對了,薑老弟,我們徐家做公墓事業,可不光是為了盈利,這種事兒隻要管理的好,那就是行善積德啊。世上總得有人去做吧?要不然,逝去的人如何得到安息呢?未亡人們的心理誰能安慰?”
“所以說,做這種事並不晦氣,隻要擺正心態,公買公賣,你情我願的,那就是積德的大好事。”
“當然,那種沒有道德底線,隻顧著發死人財而坑騙活人的大混賬們,就太缺德了,有損自身福報,他們可不在這行列中。”
“但我覺著,徐家於這方麵,還算是厚道的,最起碼,問心無愧。”
徐浮龍說出了讓我為之動容的話來。
我們都深深的看向他,心頭知曉,必須另眼相看了。這人,到底心性如何?難以斷言了。
他戴著的麵具是不是多了些?
“你是個很有趣的人啊。”我笑著對他說道。
“你才發現啊?哈哈哈。”徐浮龍又得意上了,紈絝嘴臉再現。
眾人為之莞爾。
就在此時,我忽然舉起手來。
他們立馬屏氣靜聲,驚疑不定的看向我。
“有動靜,虎哥,跟我一道去看看。”
我的耳朵動了幾下,將細微聲響收入耳膜之內。
“小心。”孟一霜暗中拉了我一下。
“你們彆出聲。”我留給她一道安慰的眼神,和大虎一前一後的向著祠堂大門處潛去,那動靜就在門前不遠處的荒草之中。
我和大虎沒有打開手電筒,而是借著微弱星光,不出聲的潛到了門前,小心謹慎的向外去看。
一眼所及,我就感覺渾身的血液似乎要凝結了,透骨寒意‘咻咻’直冒。
門前七八米遠的位置,靜靜的站著一個人,但是,那是個死人!
正是臉龐發黑、七竅流血的莫導。
“那不是莫導嗎?他這樣子,是不是和裴小鶯一樣,死了?”大虎湊近我,低聲說著。
他沒有夜視能力,隻是依靠星光看個大概,直覺感到那不是活人。
但我能夠夜視不說,還能看見大虎看不見的東西。
“是莫導,他死透了,他身後,站著血傘紅衣女鬼。”
我的眼瞳縮成針尖大小,直直的看向莫導身後。
鷹鉤鼻的莫導並不高大,此刻更是如同風乾的橘子皮一般,皮膚上出現很多皺紋,縮小了一大圈,本就陰鷲的臉,此刻簡直慘不忍睹,漆黑成片不說,眼耳口鼻還不停的滴落著黑血,類似中毒的症狀。
但我曉得,那不是毒,那是濃鬱鬼氣入體所導致的。
莫導已經死透了,他能站在那裡,是因為,他背後的鬼東西,正支撐著他不倒下。
大虎看不見,我能看見。
莫導左側肩膀之上,露出了大半張鬼臉來。
這臉最大的特點是一雙血紅的眼珠子吊在眼眶之外,不過,比放映廳見到她時更加猙獰了,主要是因為,她的臉旁有數十張拳頭大小、各不不同的麵孔環繞飛舞著,同時,有嘶吼聲傳來。
這異像隻有我能看到,大虎是看不到的。
按照我的理解,那些縮小的麵孔都是被血傘女鬼害死的人。
他們死後不能超脫,陰魂被禁錮在女鬼身周散發的怨氣之中,周而複始的環繞著,釋放著更多的怨氣,以此幫助女鬼提升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