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虎暗中對視一眼,齊齊搖了搖頭。
徐浮龍不願麵對現實,但我倆心知肚明,孟一霜還存活著的幾率,不足百分之一了。
此刻,我可以斷言了,徐浮龍就是喜歡著孟一霜,且達到了非常強烈的地步。
但他和我說的孟一霜私下裡人品不堪之事,並不能因為徐浮龍的真正心思而徹底否定掉,這個還難以確定。
畢竟,人可是這世上最複雜的生物了,誰也不敢說真的看透了誰。
“算了,孟一霜都遭難了,我再想這些,一是無用,二是不夠厚道啊。”
將腦中紛亂的想法壓製下去,持著短劍,另一隻手中握著遊巡令牌,提升警惕。
深一腳淺一腳的,沒有時間的概念了,我都不知在霧氣中走了多久,某一刻,眼前忽然一亮,竟然走出了霧氣籠蓋區域。
剛一喜,緊跟著心頭就是一沉。
明亮月光下,一條蜿蜒的土路就在麵前。
而斜著向那邊去看,兩輛車子靜靜的停在土路上,一輛保姆車,一輛普通轎車,它們的車頭處於相反的方向。
正是我們乘坐的那兩輛車子。
從濃霧中走出來後,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出發的原點。
“真是活見鬼了!”
大頭盯著遠處的車子,鬱悶的嘀咕了一聲,徐浮龍眼神呆滯的看著那邊,欲哭無淚的模樣。
我回頭看了眼身後,黑霧籠罩,竟然看不到樹林啥的,而先前在濃霧中穿行的過程,並不是走在林區中,更像是行在林木稀疏的山地之中,但為何走出來之後,就回到這裡了呢?
無數的謎團擺在眼前,可我們心頭全是亂麻,剪不清理還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徐浮龍也回頭瞅了瞅,快要控製不住情緒了。
“離霧氣遠些,走,先去車上。”
我沉聲說著。
我們三人遠離了濃霧區,然後,拉開保姆車的車門,大虎當司機,我坐在副駕駛上,徐浮龍去了後座。
登山包都塞在後座上。
關上車門,我們沉靜無言。
“小度,你吸煙嗎?”大虎從駕駛座旁邊翻找出煙盒來,轉頭問我。
“我不吸煙,你隨意。”
我淡淡回應著。
大虎點點頭,扔給後麵的徐浮龍一根,他倆自覺的搖下了車窗,對著外麵吞雲吐霧的。
一股股的煙霧從車窗處釋放到了外頭,大家夥的情緒緩緩鎮定下來。
“啪嗒!”
大虎彈飛了煙頭,看了看土路另一邊的黑水湖,又抬頭看了看夜空,忽然沉聲說:“為何月亮還在那位置?”
“什麼?”
我和徐浮龍都是一驚。
“小度,浮龍,你們看啊,月亮始終掛在中天上,按理說,這麼久了,它應該緩緩的變動位置才對,好生古怪。”
大虎摸了摸大光頭。
“吱呀!”
我一手推開車門,一下子就下了車,仰頭看向夜幕,眼瞳猛地縮緊。
沒錯,大虎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這圓圓的大月亮,似乎,就沒有動過位置,始終懸掛在中天,不,不,不光是月亮,那點點星光,也沒有換過位置。
我就說嘛,總感覺夜幕不太對勁兒,卻還說不出來,此刻才看明白,感情,這是不會變化的夜幕,星月都固定在特定的位置,持續的散發著光輝,隻有雲層在動。
大虎和徐浮龍也都下車仰頭看著,徐浮龍的嘴巴張大的能塞進去鴕鳥蛋了。
“假的,夜幕是假的,是人為製造的,用來迷惑我們感知的東西。也就是說,這個靈異空間內的場景都是事先布置好的,都是假的!是誰,是誰在控製這裡?”
我揪著短發,也快要控製不住心緒了。
可以確認了,這裡,隻有永夜,沒有白晝。
環境是固定不變的。
“小度,你是說,我們被引到了某個事先設定好環境的靈異空間之中,而控製此空間的人,就在暗處靜靜的窺看著我們掙紮?以此為樂?我們就像是一群被實驗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