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趕快離開了。
副陣眼不可破壞,即便遇到了,也隻能繞著走,對那些早逝的鮮活生命,我內心無比同情,但卻沒有任何作用。
人已經死了,我救不了他們,他們的頭顱被切割下來擺成了陣眼,我也隻能乾看著,卻沒有辦法摧毀千葬局,更沒有能力為死者伸冤。
這種無力感,讓我深惡痛覺。
我是看不慣不平事的人,偏偏沒有相對應的能力去管這些不平事,這讓人窩火、發瘋!
抬起了一隻木腳,卻猛然停住了。
因為,才看到,在死人頭玻璃器皿副陣眼的最中心,也就是那個最大的玻璃箱子旁邊,還有些東西。
仔細看去,竟然是一隻隻的大碟子,上麵擺放著點了個紅點兒的玉米麵發糕。
“咦?”
我驚訝了,隨即了然,這是祭獻給副陣眼中四十三顆死人頭的貢品。
但不知道是誰所擺放的貢品?
“切,管它誰擺放的呢,即便是陰魂獻祭的,我也顧不上許多了,夥伴們餓的肚皮癟癟,這時候隻要是能吃的,還顧得上來曆嗎?隻要吃不死人,那都是先吃到肚子中再說。”
現在唯一的棘手事兒是,我得穿過一眾死人頭玻璃器皿,才能得到紅點發糕。
此地的副陣眼太邪氣了,比棺材擺成的副陣眼瘮人了太多。
棺材可看不到內中的玩意兒,恐怖力度小了不少,哪怕是骨灰罐呢,也不會直接看到骨灰吧?
可這裡的東西不同,每一顆漂浮在古怪液體中的死人頭,我都能清晰的看到,距離又那樣的近,雖然我是木頭人狀態,嚴格來說,死人頭或許還得害怕木傀儡呢,但畢竟木人內中是個活人的意識,我還是感覺心頭毛毛的。
嘩啦!
纏於右臂上的鎖鏈被釋放出一米多長,拎在前方以作警戒。
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行走,一步步的,從玻璃器皿形成的空隙中擠了進去。
死人頭就在身邊,我就感覺渾身上下似有無數的螞蟻在爬動,那股子癢癢人的感覺直透靈魂,讓人極度不安。
我很是擔心,不定何時,某個器皿就會炸碎,然後,死人頭張著大嘴巴咬過來!
以我此刻被禁術‘幽火沸騰’加持著的狀態,其實,這樣的襲擊對我一點兒殺傷力都沒有,一揮鎖鏈,什麼死人頭啥的,還不是打的粉碎?
奈何,瘮人感覺和殺傷力屬於兩碼子事,穿行於死人頭之間,驚心動魄就是我心理的真實寫照。
恐懼是緣自於靈魂的本能情緒,彆管多有本事的人,都不可能完全的免疫,無非是膽量大小的區彆罷了。
一邊無聲走著,一邊注意著周圍的死人頭。
距離太近了,有時候,它們距離我隻有半尺遠。
被液體浸泡的時間太長了些,有些人頭的皮膚變的慘白又浮腫,黑發像是海藻一般的在液體中漂浮著,這情形,一般的人會被嚇瘋吧?
我終於蹭偎到了最中間的大玻璃箱子旁邊。
先是看了一眼玻璃箱子中的死人頭,黑發團團圍繞,看不清是男是女,也看不到麵容,感覺是它的後腦勺對著我這邊,這讓我舒坦不少。
沒時間耽擱了,我蹲了身子,將背著的皮包拽到前方來,用鎖鏈前端的鉤子拉開了拉鏈,然後,使用鉤子勾住一個個‘紅點發糕’,送進皮包之中。
我的木手結構太坑爹了,這時候,隻能使用笨辦法去收取食物。
十幾盤子的紅點發糕,都被塞進了皮包之中。
這些食物並不能徹底的解決我方餓肚子的問題,但用作應急卻是夠用的。
將拉鏈鉤回了原位,我將皮包背好了,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算是落地了。
吃的東西找到了,得快點返回了。
就在此時,意外的事兒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