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愣,坐直了問:“那就是說,即便沈紅沒被反噬,但魑魅沒了之後,她也不能去掠奪他人運勢了?”
“就是此意啊。”宮重和蠍妙妙同聲回應。
“那豈不是說,我有可能是最後一個用此法改換根骨的人?”
我的眼睛瞪大到極致,想到此術稀罕,但沒有想到已經堪比瀕臨滅絕生物的等級了,從我之後,此術莫非要滅絕了?除非再度誕生一個那樣神奇的魑魅。
“嗯,你比大熊貓寶貴多了,以後,除非極特殊狀況,基本上不會出現這種事了。薑度,你何時運道變的這般好了?簡直就是億萬中無一的概率,這都行?”
宮重點著下巴,酸溜溜的德行。
“我好懸死在噩夢中好不?”我懊惱的反駁了一句。
“這樣的噩夢,請給我來它一遝子!”宮重氣不打一處來。
我撇撇嘴,沒敢繼續頂撞於他,萬一惹惱了,被他揍了也是白挨,我才不傻呢。
“這種靠著掠奪他人運勢來提升根骨的方式,和莫十道控製的傀儡王(無劫寶體)有沒有可比性呢?”
我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不過,血竹桃在場,這個話頭還是不要提了,免得引發血竹桃的新仇舊恨,反為不美。
如是,我控製提問的衝動,得顧忌血竹桃的感受,一般時候,不要提及無劫寶體,畢竟,那東西是以血竹桃屍身中的玄骨為基礎打造出來的,對她而言,代表著的不堪回憶的過去。
我隻能保持著沉默。
“魏都井水煮的茶來了。”牡丹拎著茶壺,另一手端著茶盤子而來。
眾人落座品茶,果然香甜可口。
“魏都井水名不虛傳啊!”宮重搖頭尾巴晃的,喝口茶就要上天的節奏。
眾人暗中直翻白眼。
“小度啊,你的武學根骨提升到這等程度了,老夫看著很是滿意。法術傳承嘛,你好像是找到了自家的路子,那老夫就不多管了。但若說武學嗎……?你可願意做老夫的掛名弟子?若可行,於古武方麵,老夫一定儘力。”
宮重放下茶盞,忽然不再佝僂,坐的筆直,目光灼熱的看來。
聞言,我的心頭重重一跳。
所謂的掛名弟子,大多隻是學習師傅的技藝皮毛,根本性的東西是不被傳授的,且無需遵守師徒之禮,更像是現代社會各種技藝的傳授過程。
授徒弟的師傅並不用太過費心,徒弟也不必如同古代般的尊師重道,有些各取所需的意味兒。
於宮重而言,古武真就是他所掌握的道法和能耐之中最皮毛的一環,所以,教授我這個的話,掛名弟子的名義即可。
但這樣一來,他本身所掌控的道法不可能傳授於我的。
彆的人要是聽到這樣的話,或許有點兒失望,宮重的道法遠比古武厲害,但我聽到這話,卻大喜過望,因為,我本就不需要拜師學習道法了。
我身上有兩種傳承,一種是得自於莫十道的傀儡術心法,還有一種是大邱澤道法傳承,兩者並不衝突,甚至,很有些相輔相成的味道。
既如此,我當然不必去覬覦宮重的道法傳承了,貪多嚼不爛,我專心於所會的道法,努力修行即可。
最缺的反而就是古武。
看來宮重眼光一如既往的老辣,明白我最需要什麼,真就是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