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事兒是完美的,總會有破綻。
我於腦中琢磨了幾圈,生出了很多道念頭。
最簡單的方式是用阿鼻墨劍刺在場的王家人幾下,但我估摸著要是提出這個建議的話,會被當成神經病。
王家人或許會懷疑我才是那隻鬼,從而和我分道揚鑣。
劍刺這種事,已涉及到傷害範疇了,王家人很可能不會同意我如此做,要是用強的話,容易嚇破他們的膽子,即便找出來內鬼了,剩下的人也不敢和我一道行動了。
離開我的視野範圍,想要保護住他們,那不是癡人說夢嗎?
所以,使用法具測試的方式,不到萬不得已時不可使用。
還有一種辦法。
戮逐遊戲說的明白,第一批送回來二十九人,其中有三隻殺人鬼,剩下的才是大活人,那裡麵有六個王家的人。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三隻鬼是單獨的個體,都占據了名額,所以,它們是單獨存在的,不是附身活人的狀態。
六個大活人狀態的王家人,也占據了六個名額。
那麼,眼前的王家人中既然藏有鬼物,就說明,其中的一個或者數個是殺人鬼,它們幻化成了王家人的樣子。
這話反過來說,這裡有一個或數個假的王家人,那麼,大樓裡就有一個或數個真的王家人。
隻要遇到了,就會出現‘同樣麵容的兩個王家人’的場麵,那立馬就可以確定,其中之一是殺人鬼。
這種推測的基礎是,殺人鬼幻化的,確實是另外那些沒到我眼前的王家人的樣貌,如果說,殺人鬼幻化的形象不在‘送’回來的王家六人行列之中,那麼,遇到一處之時,也沒辦法說明哪個人有問題。
但我下意識的覺著,殺人鬼應該是模仿了被送回來的王家人進行的幻化。
但願直覺準確,若是不準的話,那這種辨彆方式也將失效。
假設,和我直覺的狀況相同,那麼,一旦王家人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親人’,就會同意我使用‘劍刺’的方式去辨彆真假了吧?
所以,揪出內鬼比較溫和的方法是,趕快在酒店大樓內,找到真正的王家人。
我想明白了這點,但還是期望能夠用最簡單的方式去解決,如是,看向王圖斤說:“王叔,你看到我手中的這口黑色短劍了吧?”
王圖斤的手電照來,眼神落到了劍上,眼中都是警惕。
“這口劍怎麼了?”王圖斤看了看短劍,又瞅了瞅我。
“實不相瞞,此劍乃是大型墓葬裡出土的辟邪武器。簡單點說,它具備了斬殺邪鬼的能力,現在,我們都懷疑隊伍中混進來了臟東西,它冒充王家人的樣貌和身份,找機會就下黑手。”
“王奕雁已經死了,下一個指不定輪到誰!若是不能將它找出來,後患無窮。”
“所以,我的建議是,你們都伸出手來讓我用劍刺一下,正常流血的是生人,有不正常反應,比如冒黑煙、黑霧啥的,那樣的家夥就不是人,這是最快的辨彆敵我的方式。”
我說話的同時注意著他們的反應。
背著王離塔的王圖斤,聞言眼瞳就是一縮。
他轉頭和妻子崔雅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抑製住悲傷的王探和王奕淑,眼神變化莫測了半響,才輕聲說:“小度,發生這樣事之後,很是抱歉,你的話我無法全信了。你一直說有內鬼,那麼,如何證明你和牡丹不是內鬼呢?誰敢保證,你的劍隻是刺在手臂上,你要是半途改向刺向我們的要害,我們如何閃避?”
果然和我擔心的一個樣,王家人草木皆兵的,不再信任我和牡丹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一個青春漂亮的美少女忽蹊蹺的死亡了,衝擊力也太大了!任誰也不敢輕易相信他人了。
崔雅接話說:“小度,隻是你自己說黑劍有驅邪作用,但若你就是內鬼,你的話豈不是在胡說八道?指不定你可以製造幻像呢,比如,你給我一劍,我明明是流血了,但你暗中搞鬼,就可以讓其他人看到我手臂上在冒煙,那我豈不是被扣上內鬼的頭銜?多冤枉!”
崔雅將不信任再度擴大。
“你們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唄!”牡丹忍不住了,厲聲嗬斥。
王探卻推了推眼鏡,看向她說:“牡丹姐,有理不在聲高,你彆這麼激動啊,要不,你先挨上一劍,我們看看再說,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