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紅姐淒慘嚎叫,不敢置信的看著手掌中沾染著血的眼珠子。
那是一雙無比詭異的眼珠,此刻我看的清楚,在每一顆眼珠的四周表麵,都擠著九枚眼瞳,其中隻有一顆是黑色的,其他的都是白色輪廓。
本來,王探的靈魂會將屬於他的那雙瞳孔染上原有的色彩,但此時,瞳一的軀體被毀,血月哪還有機會完成收回副瞳的壯舉呢?
一道狂暴中帶著陰森的意念席卷而來,是從那兩顆眼珠子中釋放出來的。
“瞳六,你竟敢坑我?”
氣急敗壞的動靜正是血月的,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沒遇到禁術反噬,反倒被瞳六設局坑了,好懸徹底的坑死。
但這樣頑強的魔頭可不是那般容易被殺的,他有著保命手段,關鍵時刻,陰魂收縮到能力逆天的眼珠子之中,這才能苟延殘喘。
我方所有的人都愣在當場了。
這變化太過突然,一下子就打斷了我方的原計劃。
“彭!”
這邊,王探搖晃一下,猛地砸在了地麵上,眼耳口鼻的都是血。
那尊金色佛陀,隻有一擊的力量,震碎了魔頭血月的軀體之後,王探身上的符籙全部消失了,佛陀留下一句‘阿彌陀佛’之後,崩散開來。
王離塔的身體搖晃一下,眼睛一翻翻兒,昏厥過去,倒地不起。
而不再被禁錮的大黑貓塔球,立馬守護在塔塔的身前,警惕的注視著遠處捧著眼珠子的紅姐。
“就是坑你,怎麼滴,不行嗎?我這輩子不做瞳六了,隻願做王探,王家的王探!你敢殺王家的人,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敵!為了抓你出來,我已等待數月之久,以身做餌的等著你出現。”
“這滿身的佛宗符籙,是我使用了一份大人情從絕世高僧那裡換來的。血月,血債血償,沒能徹底的毀了你,我不甘心!”
王探趴在那裡吐著血,倔強的抬頭,眼鏡片上糊的都是血。
他伸手將眼鏡摘掉,陰狠的瞪著那邊。
“你是如何料到今天的?”紅姐手掌中的兩顆眼珠子追問著。
“哈哈哈,瞳一,你忘了我瞳六是什麼人嗎?我是靠這裡吃飯的存在。”
王探伸手指一下腦袋,陰聲說:“戮逐遊戲中,三嬸他們身亡的那一刻,我受刺激太大了,就覺醒了上一世的記憶,那是你不知曉的記憶,我憑著那份記憶,推導出了很多東西,也推斷出了血月就是主瞳的結論。”
“但我不知道誰才是主瞳,為了找出主瞳,我裝著記憶沒有覺醒,一直到戮逐遊戲結束,但我知道主瞳就在附近,他要來‘收’我了,我豈會坐以待斃?”
“所以,那日之後我就去了郊外的寺廟,其實,是去找一位隱居在那裡的高僧,那是佛宗最強者之一,他親手布置的佛門降魔符籙,怎麼樣,血月,滋味不錯吧?”
“你根本沒被迷魂,之前都是假裝的?”血月憤怒的要發狂了。
“沒錯,有佛宗降魔符籙護體,我如何會被迷魂?但我故意順著那股子突然出現的迷魂力量找到了此地,裝著被迷魂的跪在那裡靜靜看著、細細聽著,終於,知道誰是血月了。你竟然假扮了我三叔數年之久,真是可惡至極!”
王探咬牙切齒。
“好,很好,不愧是我們九個之中智謀最出眾的存在,這一手絕地反擊玩兒的漂亮,不過,你即便毀了本座的軀體又能如何?現在,你已經失去保命底牌了,我家紅兒足以殺了你們,哈哈哈。”
眼珠子狀態的血月狂笑起來。
持著短劍的紅姐眼睛通紅的盯著王探,恨不將其大卸八塊,聞言,陰狠冷笑,緩步走來。
“哼,你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今夜,就是你葬身之時,還不覺悟?……度哥,彆看戲了,小弟受傷了,快要散架了,求您老救命啊!”
王探罵了對方幾聲,忽然大喊起來。
我苦笑的直搖頭,好嘛,王探才是演戲最精湛的那位,不用說,他裝著被迷魂趕赴瓢把兒山的過程中,就已經發現了寧魚茹他們。
隻是稍加推算,就知道我本人在場的可能性高達七成,這不,重創血月之後,就直接向我求救了?
睿智少年的如意算盤打的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