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沉的說:“懸庸,已經儘力了,但在那種情況下,最多救一個人出來,我選擇了你。”
我沒有直接說,但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了。
“阿彌陀佛,師傅功德圓滿,往生西天極樂去了,回了佛祖座前,善哉,善哉。”
懸庸雙手合十,對著西方一禮,臉上沒有展現悲痛,倒是符合出家人看淡生死的特性。
我看著這幕,直覺感到,這個懸庸小沙彌,其實,是塊很有慧根的璞玉,好好打磨,未來或許是一代大師也說不定。
當然,他得能活下去才成呀!
想到遊巡競賽團隊失敗後,助手跟著被抹除的規則,我就心頭發寒。
雖然我們拚儘全力的救下了小沙彌,但第一輪競賽結束之時,按照規則,就是小沙彌的死期了。
他是參與者,自然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但眼下,小沙彌似乎毫不在意這件事,不但能看淡圓缽的生死,也能看淡自身的?
我忽然有些敬佩了,敬佩他的心境。
“薑施主,小僧感謝施主仗義相救,但其實沒必要的,師傅去了,按照遊巡競賽規則,貧僧必然也要跟去陪著,施主這是何苦來哉?”
懸庸睜眼看向我,眼神清澈,談及自身的下場,平淡的像是喝水吃飯。
暗中點點頭,對小沙彌說:“我隻求心安,其他的,不予考慮。”
“善哉,施主乃是道義之人啊,貧僧期盼施主勝出,那個遊巡職位,施主這等心存俠義者居之,才是陰陽兩界的福氣。”
懸庸真摯的看向我。
“承你吉言了,這種事不好說,能不能活到最後,誰都沒有把握。你師傅雖然沒了,但還有孟一霜和劍羅刹昊純子呢,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這兩個女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且城府一個比一個深沉,我若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她們坑死,所以說,能不能最終勝出,也需要些運氣。”
我攤攤手,說出內心真話。對那兩個女人,我一分不敢小看。
和孟一霜早就打過交道的,此女的手段和計謀層出不窮,關鍵是,目前的孟一霜實力大進,且更加殘酷、狠辣,絕不是好對付的。
比孟一霜更恐怖的,就是劍羅刹昊純子了,那個女修可是通天境大能周爵親自教導出來的,鬼知道擁有怎樣的實力和底牌?
所以說,替補遊巡生死競賽最終鹿死誰手,此時根本就看不出來的。
“薑施主要有自信才是,貧僧相信,佛祖定會保佑施主這樣的善人。”
懸庸三句話不離他的佛祖,我也是沒脾氣了。
和出家人說話就是這樣,他們時刻提及自家的佛祖或道尊什麼的,誰又能多說什麼呢?
我隻能表示理解和尊重。
“這裡是哪兒?”懸庸忽然轉移了話題,左右看了一番。
我轉頭看了一圈,攤攤手說:“荒郊野外。”
這說的很是無奈,也有幾分自嘲。
沒辦法,能逃出鬼王大高手的追殺就不錯了,哪還顧得上選擇方位?
眼下可不就迷失在荒野之中了?
周圍黑灰陰霧彌漫,能見度超低,且因為鬼氣的影響,大自然的磁場發生了改變,所以,手機上自帶的指南針功能完全失靈,根本辨彆不出東西南北了。
天上地下的無比昏暗,光線少見,不曉得太陽位於何方?
隻能使用原始的辦法去判斷方向了,比如,砍斷大樹,查看年輪形態,以此判斷方向之類的。
但我知道,這地界是陰司鼓動出來的,所以,用陽世的標準在此地做檢測,很可能行不通,如果,依照年輪去判斷方向,反而容易走向錯誤方位。
冥虛城是五天時限產物,規則本就與眾不同,我不能使用任何既定法則去衡量這個詭異空間,不然,一定會走入歧途,那可就耽誤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