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勢利眼,在李村長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我暗中直搖頭,但也知道這是人家混到這等地位的依仗所在,咱也不能要求太多不是?
如是,對牛哄打了幾個眼色。意思是,下麵的事,拜托牛哄鬼王來主導吧,誰讓他剛立威呢?當然要物儘其用了。
不著痕跡的點點頭,牛哄大馬金刀的落座,語調沉凝的說:“各位相信我們是陰陽法師了嗎?”
“相信,當然相信。”李屋樹他們異口同聲回應,乖的像是屋外那幾個玩泥巴的小盆友。
“那好,你們要是想活命,就有啥說啥吧,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若還執迷不悟,那我等也沒必要多管閒事了,即刻告辭就是。”
牛哄給出最後通牒。
滿屋子的人都下意識的張大嘴巴,但醞釀了半響,還是沒誰說話,而是,轉頭看向村長李屋樹,又看向臉色陰沉的錢沫塗。
李屋樹滿臉冷汗,將軍肚緊張的顫著,好像是不堪重負一般,隱隱的可見額頭青筋。
牛哄老神在在的,沒有追問,隻是若無其事的掃著滿屋人的神態,不時的發出幾聲冷哼,逐漸增強他們的心理壓力。
不得不說,牛哄的身體語言就是給力,比我會演戲多了。
又持續了一會兒,李屋樹到底是撐不住了,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忽然,從懷中掏出個白鋼扁瓶,扭開蓋子,對著嘴巴就是一頓灌,臉色立馬紅了起來,酒糟鼻更是紅的閃亮,像是要綻放了一般。
濃烈的酒味兒傳來,我鼻子嗅聞一下,就判斷出這是高濃度的白酒,李屋樹村長絕對是個酒鬼!這不,想要說話了,得先喝兩口才能張開口?
我想起了那句老話,酒壯慫人膽!
“錢沫塗留下,你們先出去吧,安撫好大家夥,先彆說降頭的事,免的引發恐慌。”
喝了半壺酒,李屋樹膽氣上來了,說話恢複威嚴。
一眾男女應下這話,開門走了出去。
屋內,除了我方三個,就隻有錢沫塗和李屋樹了。
“牛法師,薑老板,懸庸師傅,是,你們猜的沒錯,我先前沒說實話,這魚龍玉玨,我不但知道,還親眼見過,甚至,接觸過。”
李屋樹凝聲說了這話,我們幾個的精神就是一震,暗中直喊:“真是不易啊,總算是撬開這廝的嘴巴了。”
錢沫塗的臉色卻相當的難看,欲言又止的,看樣子,似乎想要阻攔村長繼續往下深說。
李屋樹看了錢沫塗一眼,忽譏誚的一笑,輕聲說:“錢大妹紙,事到如今,整個蜂村的人都要為此陪葬了,你還在乎什麼臉麵不臉麵的?那魚龍玉玨是怎麼回事,你比誰都清楚。”
“紙包不住火,你何必繼續藏著掖著?你的大女兒去了三年了,你曾說過,誰提這事就和誰急!你當家的昔年為村裡修路死了,大家夥敬重,就誰都不提此事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人命關天啊,父老鄉親們眼看著要走上黃泉絕路了,你也就彆再怪我們不肯守口如瓶了。”
李屋樹說著這話,瞪著身子直顫的錢沫塗。
中年婦女眼睛已經紅了,忽然失聲痛哭起來:“嗚嗚,我的女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三年了,沒想到,還是要提起這事兒,這不是揭人舊疤又撒鹽嗎?天啊,地啊,讓我怎麼活啊?”
錢沫塗痛哭流涕,精神已經接近即將崩潰的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