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屋樹歎息一聲,沉重的說:“我家那孩子在這件事上,妒忌心太強了,其實,心地還是有良善部分的,他散布謠言,隻是想報複李盤兒,他沒有料到盤兒性子那樣剛烈,竟然跑到村後山中的天坑處尋了短見。”
“他追悔莫及,心理受傷太大了,禍事兒發生了沒幾天,就魔怔了,一會說看見李盤兒的魂兒來索命了,一會說睡覺時被鬼嬰壓著臉,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這麼樣折騰了幾天,精神就失常了,我隻能將其送到城裡的第八精神病院去,一直到現在,我兒子還沒有好轉跡象。”
李屋樹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挺大的老爺們,快要失聲痛哭了。
這件事對李屋樹和錢沫塗而言,都是晴天霹靂一般的恐怖禍事,兩個原本還算是幸福的家庭,霎間就遭了重創,隻能說世事無常。
我卻站了起來,驚聲說:“村長,你兒子還在精神病院中?”
“是啊。”李屋樹不解的看向我。
“壞了,他可能是出事了,因為,他可是李盤兒之死的罪魁禍首,若果蜂村中降頭之事和三年前的李盤兒之死有關,那麼李盤兒真正的男友,不會放過你兒子的。他連整個蜂村的人都要禍害死,何況是散布謠言的仇敵呢?”
我這話一出口,李屋樹嚇的一下子跌到地上,他顧不上其他了,滿眼血紅的低吼著‘不可以,不行’之類的話,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來,就想要撥通精神病院的電話。
正在此時,叮鈴鈴!他的手機響了。
我斜眼就看到,手機屏幕顯示的是‘精神病院’四個字。
李屋樹的眼睛驟然睜大,用力太猛了,眼角撕裂少許,有血流下。但他顧不上了,抬頭看了我和牛哄一眼。
牛哄輕聲說:“摁開喇叭。”
李屋樹手顫抖的摁了接聽鍵,然後,摁開了擴音鍵。
一道充滿焦慮感的女聲傳來:’請問,是李屋樹村長嗎?”
“我就是,是王院長吧,這時間點,你找我有事?”
李屋樹的聲音顫的不像話,好不容易問完這話。
電話那頭,王院長停頓了數秒,這才輕聲說:“李村長,真是抱歉,你兒子李堡葫,數分鐘之前忽然掙脫了醫師和保安,爬上樓頂,然後,縱身躍下……。”
說到這裡,王院長聲音愈發的低了。
一股歉意隔空傳來,身為資深的精神病院院長,卻在工作期間出了這種事,王院長很是自責。
眾所周知,精神病院的保全人員相當厲害、專業,基本上,不可能發生李堡葫這等事,王院長通報此事的語氣,也帶著不可思議的情緒。
“我們醫院監管不嚴,對此,有無法推卸的責任,村長儘快趕來吧,領回屍首,我院願意配合,不管村長提出怎樣的理賠條件……。”
“彭!”
不等王院長說完這話,手機已經落地,不知道撞壞了哪裡,通話聲戛然而止。
“不,不不,堡葫,你不能死,你讓我們怎麼活啊?”
李屋樹嚎啕大哭。
我打個眼色,牛哄隨手一揮,一重鬼氣散開,將哭聲隔絕在屋內。
那邊,錢沫塗親耳聽到害死自家女兒的罪魁禍首遭遇橫禍了,她並沒有如釋重負,反而驚嚇的向後縮。
口中嘀咕著:“這是送給盤兒魚龍玉玨的那個人回來報仇了嗎?他如何對蜂村之事知道的這樣清楚,了如指掌的,甚至,知道去第八精神病院給李堡葫下降頭?”
是的,屋內人都清楚,這件事不怪精神病院沒有管控好,而是,李堡葫被人下降頭了,霎間就力大無窮,所以那些保安攔不住他尋死覓活。
這道理錢大姐懂,李屋樹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