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的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夥伴們。
發現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凝重之意,寧魚茹和王探更是被驢子的隱匿妖力包裹住,深恐被大胡子的青廷真人發現到蹤跡。
驢子一直給我的感覺膽大包天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它如此謹慎呢,比麵對歐陽器和紫芹時還要小心。
史黑藏也不敢拿大了,佝僂著身體,藏在石像後頭,可不敢隨意露頭。
蝙蝠異獸縮小了,鑽回皮包之內,一點動靜兒都不敢發出來。
一個詞,如臨大敵。
不,不,應該稱之為‘麵臨大敵’。
夥伴們的這種反應,很正常。
我舉起手來,對著三清殿側方的廊道指了一指。
夥伴們齊齊點頭,然後,我們繞開了正門,順著廊道深入後方殿宇。
一重又一重的宮殿,太大了些,手裡還沒有地圖,更沒有太一池的準確情報,隻能一邊試探一邊前行了。
不久後,我停住了身形,因為,周爵忽然停了下來,他目光茫然的盯住不遠處的鐘樓。
和鐘樓相對應的自然是另一邊的鼓樓,但周爵一眼都沒看鼓樓。
“師尊,你怎麼了?”劍羅刹低聲詢問。
“金色的池子,好像,就在那裡麵?”周爵不太確定,伸手指一指。
我們的眼神倏然一亮。
正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亂轉呢,周爵的話就像是黑暗中的燈塔,指明了道路。
“走。”
我一擺手,大家夥彎著身體,高抬腳輕落步的向著五層結構的鐘樓而去。
鐘樓附近有十幾個小道士正在打掃,很是辛苦的工作著。
他們的歲數小,道行剛剛辟藏,怎麼可能感知到我等的接近?
輕鬆繞過小道士們,進入鐘樓之內。
古色古香的鐘樓中有不少道士在擦拭物件,這都是道德樓觀最底層的外門弟子,辛苦活計都是他們來做,至於以後有無機會晉升到內門之中?一看天賦,二看造化。
即便沒有機會晉升內門,隻是外門的功訣,也能讓他們長命百歲、身康體健了,對尋道之人來講,道德樓觀絕對是聖地。
身帶刀劍的都是負責警戒和巡邏的,鐘樓中就停著一隊。
他們歇在二層樓中,領頭的是個年紀輕輕的女道士,麵容冰寒、沒有溫度,端坐在那,幾個小道士正低聲彙報著什麼。
女道士的波動不過是鑄塔巔峰。
我們當然沒將這些人看在眼中,他們也發現不了我方的蹤跡,就這般順利的行到鐘樓最頂層。
那裡懸著一口高有丈餘篆刻了符文的道鐘,每天的清晨,都有輪值道人敲鐘,讓人清醒過來去做早課。
我的眼光在大鐘上一掃而過,落到大鐘之下的六邊形池子之中。
那是個直徑隻有一米五左右、盛放了一汪淺淺清水的池子。
我驚訝的眨巴眼睛:“難道,這其貌不揚的六邊池子,就是傳說中的太一池?周爵不是說池子中的水都呈現金色嗎?但眼前的隻是清水啊。”
“就是那個,跳進去池子就變大了,裡麵水會變成金色的。”
周爵指著六邊池子,驚喜的喊著。
幸虧提前布置了隔絕音量的小型禁製,不然,他嗷嘮一嗓子,豈不是驚動了青廷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