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怕了?”我低聲的笑。
王狂彪愣是將打顫的牙關控製住了,臉都青了,嘴硬的說:“誰怕了?老子膽量大著呢,隻不過,無法理解罷了。”
“無法理解?好吧,你要是這麼說,我姑且信了。”我戲謔的看著他。
王狂彪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五分鐘後。
眼白女從落鎖大門內‘走’了出來,她笑著說:“我家公公、婆婆答應接待你們來了,請進吧。”說著,對著門那邊伸手一引。
哢吧!
大鎖頭竟然自己開了,落到了地上,厚重的大門向內打開,一股寒風竄了出來。
但眼白女卻若無其事的,我們就曉得了,在她眼中必然是大敞四開的迎客場麵,和我們所見的太不一樣了。
寧魚茹謝了一聲,眼神示意我們跟上。
如是,我們一行十幾個人就緩緩的走進了大宅院,轉頭就看到大門自行關閉,還聽到‘哢吧’一聲響,莫不是,大鎖頭再度扣緊了?
心頭發寒,但都儘量保持著冷靜,我們縱目四顧。
我的心陡然提了起來!
這個院子太瘮人了。
遠遠的角落中,有一株參天大樹,下方是石凳、石桌,有幾道看不清晰的黑影落座石凳上,看樣子像是在下棋,但等我想要細看的時候,一股陰風刮過,那裡隻剩下石凳和石桌了,哪有什麼黑影?
更可怕的是院子裡的布置,是個辦喪事的模樣。
到處都拉扯著白綾,白綾上打著大白花。
正對我們的屋門處,豎著十幾個紙紮的童子,慘白的紙臉上畫著紅圈圈。
屋簷下的白光燈淒慘幽深,映照的整個院落淒淒慘慘戚戚。
高牆上爬山虎疊擠成堆,我聽到植被中傳來細細的說話聲,霎間,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你們家這是……?”
寧魚茹眼角顫著,指著周圍詢問。
“我家最近在辦喜事,老人家都古板的很,非要按照老規矩去布置,這不,滿院子扯紅布、紮紅花,弄的喜氣洋洋的,要不是突如其來的人頭獸災難,這場喜事一定很熱鬨。”
“眼下嘛,隻能我們自己家樂嗬樂嗬了。對了,辦喜事的是我小叔子,他們才成婚五天,正新婚燕爾呢。不像我,當家的死的早,隻留個孩子在身旁,我們孤兒寡母的,在這家裡艱難度日……。”
“哎呀,看我,說這些給你們聽做啥?要是被公婆聽到,指不定又是一頓家法,你們可彆說給他們。”
眼白女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忙補救。
我們十幾個人的眼皮子都在‘彭、彭’的跳!
“喜事?大紅花?”
我掃看著四邊陰森的白綾,暗中寒流陣陣。
“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快快請進。”
隨著中氣不太足的蒼老話音,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在滿頭銀絲老太太攙扶下迎了出來。
他倆的身後一大堆人,不遠處有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帶著一隊年輕的男女,穿著的衣物很是類似,看來是大家族雇傭的女仆和服務工。
大排場啊,隻不過,這些人被喪事白花和紙人包圍著,場麵怎麼看怎麼違和。
我們都有些意外,沒想到,大宅中住著這樣一個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