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啞然失笑,伸手拍拍她的腦袋,笑著說:好秋兒聽話,就留在這裡照顧趙飄飄吧,鸛坨寺的位置我們能打聽到,多則一天,少則半日,一定會回轉的,到時候,說不準你家大小姐就有救了。
那薑大哥你們一定要小心啊,我聽說鸛坨寺裡麵有很多得道高僧,非常非常厲害,要是此事和他們無關,你最好不要和鸛坨寺僧人起爭執,省的惹麻煩。
秋兒絮絮叨叨一通,很是不放心的樣子。
我無奈的一一應下,和寧魚茹交換了幾個眼神之後,我帶著恩梓木和蝙蝠異獸,沒有驚動他人的離開了趙家莊園。
當然,二千金和王狂彪已經竄回法具空間之內了,時刻不離我身。
蝙蝠異獸照例縮成了巴掌大小,藏在我的衣兜之中,法具和兵器都收在百佛圖中,真是一身爽利,比當初背著皮包到處行走方便太多。
街道上,我和恩梓木幻術加身,就是兩個不起眼的小青年。
伸手攔了一輛看起來款式老舊的計程車,上車後,我說了一聲:師傅,我們要去鸛坨寺。
開車的司機師傅聞言轉頭看向坐在後座的我們。
司機的長相很有特點,大概五十歲左右,禿頂嚴重,典型的地中海發型,臉上肉橫著長,說白了,這是一幅凶神惡煞的長相,夜裡走在路上,指不定能嚇到小盆友。
你們要去鸛坨寺?我曉得了,也是去參加祈福消災的水陸法會吧?今天趕往鸛坨寺的人還真多;
不過,鸛坨寺這個月都舉辦兩次大型法會了,也不見玫府城死人勢頭得到緩解,要我說,什麼得道高僧?都是糊弄陰靈的!你們去那裡聽一晚上經,無非是去給他們送燈油錢的,不去也罷。
司機說到這裡,臉上都是悲色。
師傅這話說的,莫非,家裡?
我心頭一動,隨口問了一聲。
唉,全死了,我老婆、孩兒加上老父母,全都沒了,隻剩我一個了,還活個什麼勁兒?
司機聞言,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我張張口,卻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嘴巴,說不出話來了。
師傅對鸛坨寺很熟的樣子,你的家人生前是不是去參加了水陸法會啊?
恩梓木的關注點卻在這裡。
可不是嘛,我本以為他們參加過兩次水陸法會,施舍了數萬積蓄,能得到佛祖庇佑了,不曾想,還是沒能擋住死神降臨的腳步,所以說那水陸法會不好用,兩位去了也是白搭。
司機止住眼淚,歎息聲聲。
我和恩梓木對視一眼,看到恩梓木眼底的寒光了。
轉過頭來,我對那司機說:你為何不在家裡治喪,卻跑出來開工?
那個家沒有人了啊,我擔心自己待在家裡會無聲無息的死掉,不如出來乾活,順道透氣;
我有預感,指不定何時就昏迷不醒的見閻王爺了,在此之前我不能待著,得忙碌起來,不然死亡還沒降臨呢,我就先得發瘋了。
司機滿臉苦澀。
唉。我和恩梓木同時一歎。
我示意司機開車,說是:不管法會好使與否,參與一下圖心安吧。
聽我這樣說,司機不再勸導我倆,一腳油門,車子順著馬路開了出去。
已是傍晚時分了,太陽落山了,天半黑不黑的。
街上路燈已經點亮,車子卻不多,秋風呼嘯、無邊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