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堂主這神色不像是在歡迎我,莫非還在記恨當年之事?但那是陰靈詛咒術驅使的,本王和你沒有仇怨,卻陰差陽錯的結了仇,隻能說時也命也造化也了,想來,薑堂主不會怪罪的,是吧?
血轎察言觀色一番,話說的倒是客氣,頗有化乾戈為玉帛的架勢。
你在此等我何事?還有,你如何會在這裡?莫非?
我心頭有了猜測。
哎呀,被你猜到了,沒錯,當年被你打了一頓之後,我就知道必須要找大樹做依靠了,所以就投奔了蛇母大人,人家不計較我陰靈的身份,將我收歸在法瓏山妖族門下,從此就不再當孤魂野靈了。
這幾年多虧了蛇母大人的指點,才僥幸攀升到如今地步。
今兒薑堂主以私人名義和蛇母定下了盟友關係,蛇母說了,將我當成禮物送給薑堂主禦使,以後,還請堂主大人多多關照。
血轎笑嘻嘻的。
我有些不悅,蛇母這是送禮還是安插眼線呢?
血轎這等存世不知多久的老牌陰靈高手,眉毛都是中空的,隻看臉色就猜到我心頭所想了,他急忙說:蛇母大人沒有讓我監視閣下的意思,要知道我若是歸到你麾下,那必須賭咒發誓的,你應該曉得陰靈誓言的效用。
聞言,我才鬆緩了臉色。
就是故意擺臉色給他看的,彆以為老子好糊弄,給個陰靈高手做禮物,這手筆確實夠大的,但要是安插的眼線,那我會毫不猶豫的踢飛。
哪管他是不是奉命於蛇母的?
血轎閣下不用多心,當年交惡事出有因,要不是陰靈詛咒術咱們不會對上,但反過來講,要不是那件事我也走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你可是隨時能晉升君級的陰靈高手,願追隨於我,那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可咱們還是得按著規矩來。
首先,如何確認你是蛇母送來的?要是你編造了謊言,我豈不是上當?
聽我這麼一說,血轎笑了,他遙遙的對著妖之地盤那邊說:蛇母大人,我說什麼來著,你讓我就這麼大咧咧的出現在薑堂主眼前,人家不懷疑才怪。
噗嗤!
那個方向傳來壓抑不住的笑聲,隨後,蛇母的傳音伴隨著風雪送到我耳中:薑堂主,他說的都是實情,確實是我送給你這個中間人的禮物,以後他歸你了,不再聽命於我。
我眉頭跳了幾下,直罵蛇母搞事情,為何不早點說?好嘛,這是存心看戲的意思?這死女人!
今兒不知在心底暗罵她多少次了,誰讓她不做人事兒來著?
哎呀,果然是氣糊塗了,那廝本就不是人!
我額頭青筋跳了好幾下,忍耐住破口大罵的衝動。
看著桀驁囂張、渾身是刺、難以接近的蛇母,其實暗中隱藏了整蠱屬性,就不是個好鳥兒。
以前我卻認為她是一板一眼的老女人,真的是看走眼了!
那就多謝你的禮物了。我傳回這話後,轉頭看向血轎說:你的來曆由蛇母前輩親自佐證了,這倒是沒有疑問了,但醜話說在前麵,我這裡的規矩特彆多,你先聽一下,要是接受不了,那就哪來哪去吧。
薑堂主不妨說說看。
血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淡淡一笑,開始背誦白牙堂數十條新規。
聽著我口中一條又一條嚴苛的規矩,血轎站在那裡開始打擺子了。
想他當年在法瓏山中呼風喚雨、逍遙自在的生活多麼愜意,如今卻要套上這麼多枷鎖,不準這不準那的,怎麼活?
背誦完畢,看到血轎呆怔當場的德行,冷笑一聲說:閣下自在慣了,我這裡不太適合你呢,就此彆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