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雨跟隨崔江行出了龐大亮麗的宮闕,登上車馬徐徐回府。
一入門,他低聲應和著:“看來陛下是讚同虞姑娘的想法的。”
她此計不光是起到改善東夷營生的作用,就是漡朝開關通商對於經濟的繁榮發展也是有利的。
前麵姿容卓絕的腳步放緩,描雨也跟著減慢。
他心情不甚好,敷衍了一聲,描雨緊隨身後,察言觀色著問,“陛下在您此行回來後,有意將公主下嫁到府中,看來長平公主的話果然有力,就是這樣,您也要回絕?”
誰不知長平公主心悅於他,早在半月前,她就當著眾人的麵,留下了要他成為公主駙馬的話。
而方才在宮中,當著皇帝的麵,他竟然回絕了他這念頭?
描雨總覺得心有餘悸,那可是最受寵愛的長平公主啊!
“一入輝煌的宮殿,先是說了東夷戰事,陛下瞧著心情大快,可是說到長平公主……”描雨搖搖頭,不知如何開口。
說到公主,又心事重重,卻狡猾不露痕跡,佯裝歡樂,要他尚公主,崔江行一旦回想,心中毫無由來地沉了幾分。
這些人果然是老奸巨猾。
他冷笑出聲,心中大有分寸,微微斂目,點撥著描雨:“你以為隻是這樣簡單?”
其中可大有來頭,可惜描雨未曾深想,過了會兒才恍然大悟,拳頭一緊:“長平公主心悅您是眾所周知,可是陛下未必看得上,”
他如今已非崔家人,隻是掛著崔姓,占了個將軍的位置罷了,遠不如崔氏大族,陛下想必除此以外還要顧忌著崔氏幾房,對他有些防備。
描雨繼續分析道:“加上這次您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東夷之事,威信愈發繁盛,陛下難免不會有所忌憚。”
沒錯,他一向寵愛長平,必然對他這樣的人嗤之以鼻,又怎麼會願意讓他尚公主呢?
“今日不過是在試探本將軍。”
崔江行腳步不停,穿過花廊之下,若是單憑他是否願意尚公主來證明他是否包藏異心,那他偏不!
就算認定他遲早起兵謀反,那大可聽信崔氏那些人說去便是。
這群人,都是一丘之貉。
他眉宇間蘊含冷肅,一步不停得朝著書房邊上走去。
描雨跟上,偏巧走過假山邊上時,前麵腳步一頓,他也忙著停住,遠遠有聲音傳來。
細聽有些耳熟,一男一女的對話聲,不由描雨也跟著屏息。
隻聽碧樹下,一聲靦腆:“姐姐這趟如何?可有受苦?”
他擔心她在冀崖受了苦,聽聞那邊地域遠不如上京,更何況在這將軍府裡吃穿不愁,到了那邊一般女子可接受不住差距。
再細打量,麵前虞飛甍是好像黑了幾度,原先勝雪的肌膚吹彈可破,現如今看著倒沒那樣細致了。
石綠忙問:“姐姐難道沒用我給的那凝膏?”
凝膏?什麼凝膏?
隔著假山,他們也覺著奇怪,倒聽虞飛甍回道:“抱歉,你送我的那膏藥因為遇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