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妹——”
“蔣姑娘留步!”一道清冽的聲音從汝陽身後響起。
汝陽行動龜速,是給蔣昱留有唱紅臉的時間,她感受到帷帽後頭被扯了下,揚唇回過頭,卻是另一人。
蔣昱確實準備唱紅臉了,奈何有人先他一步,竟是直接上了手。
場麵一時安靜。
汝陽瞪視著還勾著帷帽白紗的指節,隻是白紗之外隻能察覺少女兩肩微聳。
夜燭似未所覺,修長的指節夾著白紗,偶有風來,白紗襲麵,似在輕吻。
煦瑤神色恍惚,事情是怎麼發展到如今這局麵,她也曾是三言兩句引得他人為己驅使的厲害人物,今日竟是遇上了對手。
蔣昱愣了幾下,又饒有趣味欣賞這對曾經主仆、現在理不亂剪還亂不知是否認出對方的故人,好半天才憶起這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妹妹,走上前一手將帷帽從夜燭手中解出,一手虛攬著汝陽,將她調至身後,怡怡然打岔道,“舍妹自小與我長在鄉野,禮數不周,還望殿下、瑤姑娘見諒。”
夜燭看著為配合此番話頷首倚靠在“兄長”懷中的汝陽,移目看向蔣昱,長眉微壓,不悅道,“蔣司馬也不必過於嚴苛,本王並不覺得令妹有何唐突之處。”
蔣昱感受到身側之人昂首,隱隱有自得之勢,他訕笑一番,正欲繼續推諉客套,卻聽夜燭繼續道,“瑤瑤姑娘至真至善,素來樂行義事,兩位姑娘不過是互相誤錯了意,方才起了齟齬。”
夜燭為雙方皆找好了理由,煦瑤畢竟是明麵上的救命恩人,看著還知曉諸多南越境況,不能輕慢了去,至少蔣昱認為這位楚王殿下辦事十分妥帖,還顧及了他這位司馬的麵子。
有人認為妥帖,自有人認為不妥帖,汝陽輕咬下唇,這才幾日相處就“至真至善”“樂行義事”,要麼夜燭早識破所謂救命恩人另有蹊蹺,要麼就是夜燭這個癡傻兒見色起意!
汝陽在心中痛罵夜燭這個色胚,行動上偷偷踩了蔣昱幾腳。
蔣昱不明所以,汝陽又沒亮明身份,這冒牌貨恩人也沒跳出來說自己另有圖謀,這爭執說到底還是他這個司馬身邊人與楚王身邊人起了衝突,蔣昱默默收起腳,認為自己效忠的這位主公要再多分容人之能。
“蔣姑娘確實需要安置,隻是瑤瑤是否忘了本說好要與副將他們介紹南越地勢山形,還要勘察一番?”夜燭無奈道,“對了,蔣司馬也同去,你應當要一道了解的。”
蔣昱點頭稱是,放下虛攬汝陽的手,走向煦瑤,腳步還有些急,似是盼望著前去了解軍機,他終於不用繼續被自己這位氣性大過天的主公踩了。
煦瑤聽著不對,自己去給將領們普及機要,留下的隻有汝陽,誰帶汝陽在人生地不熟的營地中安置,就連她頂著救命恩人的名號,每每行動周邊都是有看護或者說監視之人,更何況蔣家小妹。
她一副為汝陽憂慮的模樣,愁道,“那翊姑娘的安置……”
夜燭唇角微勾,不假思索道,“那邊隻好由本王帶蔣姑娘前去了,軍中都是些沒個分寸的兵卒,本王親自帶蔣姑娘,司馬安心前去。”
蔣昱此人腦子觀察轉的快,又比彆人多出幾分世間少有的敏覺,他為何覺得夜燭是有意行此舉,可夜燭怎會在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