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武將出身,本就與昔日同朝的文臣不對付,寒門出身的蔣昱反被當成香餑餑扶為太傅,舊世家維持往日體麵已是舉步維艱,黃煥作為世家下一代話事人,明麵上絕不能和汝陽公主交好。
黃相複雜看向夜燭,若煥兒有楚王半分周全和能耐,自己也不必走尋常路將他塞去翰林院磨性子。
筵席過半,汝陽借醒酒之故離席。
夜燭今日作態並不令她意外,隻是葉追說夜燭問起她?鹹亨三年她便抵達宣州,夜燭是何時去信的,鹹亨四年她西行之後……還是鹹亨二年她於宮中之時。
汝陽陷入沉思,沒有注意席末黏連在她身後的視線。
黃煥目光再次暗淡下去。
旁邊李書珺看在眼裡,咬了咬唇,還是沒敢說汝陽一句壞話,父親告訴她,今時不同往日,汝陽攀上新帝,又兼著太子伴讀,當前這兩朝,誰倒汝陽都不會倒了。
盛夏已過,蓮花池裡隻留殘荷,汝陽憑欄吹風,倒也愜意。
琢磨著筵席時間,汝陽踩著點回去,正抄著小徑走,忽然斜出一人。
夜燭上來就牽住汝陽的手,沉聲道,“跟我回去。”
熱意從手腕處傳來,汝陽掙脫一次沒有成功,蹙眉斥道,“回什麼?我勸楚王殿下吃醉了酒彆來找我發瘋,否則本公主照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汝陽以為夜燭至少會有些忌憚,然而他一隻鐵臂仍然緊緊地箍著自己的手,隱約還能聞到絲縷酒氣。
夜燭向前一步,“你靠什麼讓我兜著走,葉追?”
汝陽麵色微赧,更加用力地去撥他的手,“關你什麼事,放手!”
夜燭握住汝陽掙紮地另一隻手,“你把我們兄弟玩弄在鼓掌,你說關我什麼事?”
汝陽兩隻手皆被握住,隻能靠眼睛瞪著夜燭。
“我勸你離葉追遠點,他不是你能掌握的,又不是我,你說一句話我就……”夜燭眼角粉紅,貼近汝陽,氣息交纏,汝陽果然聞到濃重酒氣。
她看著眼前一會兒要拉著她走,一會兒又像被她欺負狠了,借醉酒要找個說法的夜燭,平白生出幾分無奈。
分明她才是被鉗製住的人。
夜燭突然回頭看向某處,一道人影緩緩走出。
“二位,注意影響——”
蔣昱語氣悠然,實則目光凝在夜燭握住汝陽的兩隻手,略帶警告。
夜燭緩緩鬆開手,與之對視,絲毫不落下風,“蔣昱,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啪——”
一個手印落在了夜燭右臉,酒液都未曾留下痕跡的玉郎麵,現在紅了大半。
夜燭尋到罪魁禍首,看著汝陽,汝陽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