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太子對鎮國長公主一副發自內心的維護,不少臣子都要懷疑這是場徹頭徹尾的謀殺了。
“禪讓乃堯舜先聖美德,煥願遵從太子意誌。”黃煥走出列,鄭重叩首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叩拜聲從四麵八方響起。
蔣昱臉臭了又臭,先前說好葉安反襯,吳卞拔劍,他帶頭歸順,黃煥是從哪兒跳出來的。
黃煥帶頭向汝陽行跪拜之禮,眼前是光潔的金鑾殿地麵,他驀地想起一些少時過往,那個不顧名聲翻牆來見他的小公主,終是與懦弱的他走上了不同的路。
他從來配不上她。
下朝後,黃煥走出皇宮,免去下人隨行,讓他們與車夫先行回府。
他走在京都的街坊中,聽到有童謠唱沐室公主生而不凡,不免唇角微揚,她從來準備周全。
不過,在看著楚王夜燭,乘著小轎,被人抬著進宮時,黃煥的笑僵在了臉上。
汝陽下朝後便開始批閱奏折,打壓一批故意惹事的臣子,扶持真正安心做事的臣子,她這半個月來已經輕鬆許多。
一伏案,再一抬頭,已經是深夜。
汝陽以為放在自己手邊的食盒、點燃的燈燭都是宮女所為,可是環顧四周,自己用慣的幾名宮女太監皆不在殿中侍候。
是自己忙昏了頭?
“公主可是在找那四位容色出眾的內侍大人?”夜燭手裡端著盛水銀盆,從殿外走進來,順便帶上了殿門。
汝陽的眼睛觸碰到那數月不見的俊美顏色時,心中就暗道不好。
葉安下朝之後與她說,是皇叔指點了他今日在殿上的話術,汝陽對叔侄二人的意思心領神會,當時就召夜燭進宮,沒想到一晾將人晾到了現在。
“你等了許久……”
汝陽的話被淹在了帕子裡,夜燭擰乾帕子毫不客氣給汝陽擦了個臉。
“……吧,我心裡也是愧……”
夜燭將帕子洗淨,開始細致卸去汝陽妝容。
“……疚的,夜燭!”
汝陽見夜燭又要拿帕子堵住她,幾次三番被打斷話語的惱火燃了起來,氣鼓鼓看著夜燭。
夜燭手中動作頓了頓,還是在汝陽臉上抹了一把。
汝陽氣憤地去抓他的手。
隻是手牽住了,帕子也從視線前離開,唇上卻多了一片溫熱。
糾纏許久,汝陽靠在人型發熱靠榻上,聽著身後人在耳邊咬牙切齒,說:“我在王府養了一月傷,做了兩個月的戲,你在宮中玩太監?”
汝陽眨眨眼,“怎麼會,都是尚宮局幫我挑的。再說,我身邊侍從到底代表我的體麵,容貌姣好些,一則風光,二則務政之餘,瞧著也讓人心緒舒暢。”
“嘶……你做什麼?”
冬日裡,養心殿燒上了熱熱的炭火,但在衣襟被驟然剝開時,汝陽還是打了個哆嗦。
夜燭埋了下去,“微臣讓公主殿下……不,陛下,心緒舒暢。”
……
養心殿本身就是帝王起居之所,先前汝陽為了避嫌沒有住在此處,實際上內殿床榻等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