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孟蘭心跳猛烈地躍動了一下,像是被一隻看不見鼓槌意外擂響,餘音一樣的喜意在胸口蕩開。
“你日後有麻煩都可以去找她們。”雲飛把腿上的衣甲放到一旁,溫和如常地叮囑。
孟蘭剛高興沒多久,就從她平靜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彆的意味,這才注意到她收拾的都是常穿的衣物。
“你是……要走嗎?”
他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盯著她手邊的包袱。
雲飛隻當他是沒記住才意外,“對,先前與你說過,我會離開營地一段時間。”
見他低頭沉默不語,她後知後覺地安慰:“至多一個月,很快就回來了。”
少年捧起碗,胡亂點頭,隻有碗筷碰撞的動靜顯露出主人內心的不平靜,雲飛看在眼裡,禁不住歎氣,決定明日走前還是要再托付一個人。
……
奴伎營,奴隸正被集體訓話,安排新任務。
“就是他?”
不遠處,旌旗之下,一臉懶洋洋的魁梧女將揚起下巴,遙遙點了點人群中的某道身影。
雲飛輕“嗯”,看見孟蘭小心屏息躲著黃牙的口氣,禁不住地笑了。
“嘖。”蕭月一臉納悶地看著她。
“恕我眼拙,這個奴隸有什麼過人之處?”
“力氣大?機靈?還是很會伺候人?”
雲飛在同伴驚詫的目光中收回笑容,仔細想了想,一臉坦然地回答。
“都不是,他挑食、怕疼,也不機靈,什麼都不會。”
“那你要他乾嘛?”
蕭月就差把匪夷所思刻在腦門上,甚至想上手打開好友的頭蓋骨,看看她到底怎麼想的。
“……就這還巴巴找我調他。”
和雲飛長居後線不一樣,蕭月是護軍統領,職在貼身保護上將安全,隻在每年季末,高階將領親自巡查各大營的時候能見到。也是唯一一個前後線兩頭跑,相交多年,知道雲飛過往的人。
雲飛找上她也是算好了時間,想拜托她在自己離開後把孟蘭調離一個月,畢竟護軍的環境比奴隸營簡單太多了。
“我還當你一輩子不會收私奴,沒想到這麼多年,到頭來要了個如此不中用的。”
雲飛輕輕笑了,也沒辯駁,蕭月說話直白隨性,不會理解。
她從沒把孟蘭當作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