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已經脫離了她的預計,她原本的設想,兩人出來一個月,自己有機會想清楚出路,他能擺脫旁人針對一段時間,可孟蘭的出走打亂了計劃。
雲飛不怪他想走,想走才是人之常情,他本就屬於另一個地方,她隻怪自己低估了他要離開的心,她若察覺後,早早和他平心靜氣地談及,他或許就不會在暴風雪天,依舊選擇踏上一條前途未卜的小路。
怪隻怪她太過自負,雲飛本以為憑自己的本事,帶一個人上山不成問題,是她的忽視造就現在的場麵,而又為她自負,孟蘭很可能因此丟了性命。
自省時,一個踉蹌險些又一次滑倒,好在及時穩住,她看向懷中燒紅的人臉,這樣都沒醒,便知道大概他又陷入昏迷之中。
她咬牙挺起胸膛,哪怕腰部之下已全然沒有知覺了,還是靠意誌驅使自己不要停下腳步。茫茫天地間,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她把他帶上山,就一定要全須全尾地帶他回去。
……
孟蘭再醒來的時候,已然回到軍營中,他張開眼睛,依舊熟悉的帳篷,卻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你總算是醒了。”蕭月聽到動靜,從外麵挑開了帳門道。
“她呢?”他抿唇,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個人,心中說不上是不安還是失望。
卻不想,旁觀他的反應,蕭月不耐地挑了下眉。“嘖,你倆可真是有默契啊。”
“一個睜開眼就找我問人,另一個……”她像是想起什麼,不愉地咂了下舌,“受著處罰還不忘指派我探病。”
受罰?她怎麼會受罰?孟蘭心中一慌,還不待追問,蕭月已然涼涼地開口。
“當然要罰了,她上山本就是受罰去的,卻因為你,提前半月下來了,不論是何種原因,違抗將令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孟蘭心頭一緊,“違抗命令……那會怎麼樣?”
“也沒什麼,”女將靠在門口淡笑看著他,“四十軍棍罷了。”
孟蘭倒吸口氣,指甲摳進手心,臉色刹那慘白。
他在奴隸營也待這麼久,知道蕭月說的軍棍是那種比他腰還粗的長板子,見過身弱的奴隸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