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木門往裡進,比想象中的乾淨。
一側蹲的,一側有木桶,牆上有木盒放的稻草紙。
辛父讀書人做派,又有秀才功名,很是講究。
一直覺的這低廉的稻草紙粗糙,不過錢上的問題選這個罷了。
但辛承望很知足,想到多少農家裡用樹葉或竹竿的是吧,再說這稻草紙兩麵總有麵平滑些的。
解決完出來,他在樹下盆裡洗洗手擦乾,然後把水倒入樹根周圍看著浸下去。
院子裡鋪滿了青石磚,唯獨樹根這留出個圓圈“O”來,雨後周邊的水還會流淌些過來。
這裡並不會倒臟水,南牆那有專門下水道通外麵。
摸摸粗糙的樹乾,抬頭看去樹枝已發新芽,不由站那看了好一會。
從樹底下慢慢走回屋,這低頭一仔細看,才發現有的地方青石磚已開裂、有的地方還發黑了。
明明剛才一眼掃過的時候,什麼沒發現。
或許是收拾的太過乾淨整潔,也或許是磚麵平整,此時陽光下星星點點,小瑕疵反倒增添生活氣。
自己這家好可愛,好喜歡。
辛承望傻笑著轉了一圈,可惜還沒看夠,一陣咳嗽辛母把他強硬的弄回屋去。
此後幾天,晌午時分他就偷摸自己出來,多走動胃口好精神也好,明顯感覺自己快大好了。
*
這天如往常一樣,辛父已去上工,辛母跟鄰居約好一起去趕集采買,家裡就剩他自己。
正在院子裡走著,驟然熟悉的喊聲傳來,接著大門就被敲響,“辛弟辛弟,快開門,是我。”
“來了,來了,李兄。”
這嗓門老遠就知道了,開門見其興奮的模樣,滿臉詫異。
可還沒等開口呢,就扯著胳膊說跟他去瞧個熱鬨。
看這情形,辛承望趕緊回屋拿鑰匙鎖門。
也幸虧如今一天就咳嗽幾聲,要前些日子被拽著這麼跑非得把肺咳出來。
明明自己比李卓高,但是胳膊扯不動。
八卦是想看,但也得分時候啊,此刻是真不想,辛承望也不知道娘帶鑰匙了嗎。
“李兄,我娘臨走時交代讓我在家裡等她的,她這回來見關門肯定擔心我的。”
李卓頭也不回,“沒事,辛嬸跟我娘一起,沒一個時辰這集趕不完,那時候咱早回來了。”
是哦,李伯母平常做事利索,但唯獨趕集很是磨嘰。
李卓見不掙脫了,說道:“今個是真大事,我跟你說啊,以前也在官學裡的孫學兄你還記得吧,他今日竟然要休妻········”
辛承望睜大眼,倆人腳步不停,一人說一人聽。
事關臉麵捂得嚴實,前幾日透漏點風氣,沒人當真。
可今個一早山長沒在,消息靈通的就知道八|九不離十了。
李卓猜測山長這肯定去給學兄當見證人啊,就算孫學長離開官學幾年了,曾經也是官學的學子。
辛承望以為多遠呢,沒想到沒多遠,就隔了幾道巷子。
想來東邊靠中間大多都是讀書人住,清貴安靜治安好。
離縣衙越近,大道越寬越乾淨,還沒到目的地,就見好多人站那了。
屋簷氣派,房子也大,李卓指著說這是縣令大人的住宅,下一刻又嘀咕竟然不是在縣衙。
沒等李卓嘀咕完,辛承望已經被旁人說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這位曾經的學兄原來全名叫孫遠誌,旁邊許多人罵不是個東西。
當初顧家見其年紀輕輕中童生,覺的有前途才嫁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