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辛父是讀書人對這個半信半疑,但出生那日的事到底把一家子弄成了心裡陰影。
對於辛母取賤名的事,一致同意。
不過等小孩大了些,辛父教導念書就不想喊這個名了,另取了安安叫著。
於是就有了三個名,大名、小名和賤名。
此刻雖然有些緊張,但他還是開口提議跟娘一起去接。
辛父辛母詫異的看向兒子,幾秒後交換個眼神。
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對那娃生病前從不過問。
看來這病一場,真是從內到外都成熟了,不再那麼孩子氣。
兩口子笑著點頭,“這好啊,早該如此。”
事就這麼定下來,辛承望此時心裡不由緊張的模擬相見時的場麵,自己該怎麼做。
飯後,辛父換上藏青色的長衫,戴上同色的方巾出門。
這身衣服是專門去鋪子乾活穿的,戴方巾、穿長衫是讀書人的標誌,都這麼打扮。
辛母也從屋子換了身布裙出來,胳膊跨了個籃子,臉上全是笑。
辛承望看著也樂嗬,父母一打扮可真是年輕好幾歲。
或許正是辛父辛母都高個子,長相也都可,才生下八尺有餘、膚色白淨的他。
他在這想的謙虛,事實上一出門旁人就打趣辛母,你兒子長的真俊啊。
等母子倆走遠,婦人們還在言語不停。
“說也奇怪,之前那娃死氣沉沉的,見人呀看都不看,這怎麼突然變了?”
“就是就是,剛才朝我們笑著打招呼,我還以為見鬼了呢。”
“去去,瞎說啥呢你。”
“開個玩笑這不是。”
一眾人笑個不停,歸咎為病好了長了心眼,更懂事了。
*
辛母在前應和跟誰都聊兩句,辛承望在後保持了一路的微笑。
除了笑的有點僵硬,這感覺不錯。
反正有娘在前麵,他就在後麵充當個背景板,還能仔細觀察人。
不過沒想到舅舅家離得一點不近,自家在縣城東邊靠中間,目的地卻是西邊偏南。
一東一西,橫穿縣城。
不過跟自家那邊靠著官學和幾處私塾的清淨不同,這裡滿街都是商鋪,商鋪前還有小販叫賣著,辛承望看的時不時頓住,還得讓辛母返身拉著走。
越走空氣越難聞,混雜各種味道,辛承望不由捂住口鼻。
躲避牛車騾車時,低頭才發現青石板都已是黑色的,像被時間帶上了標誌。
明明兩邊店鋪可見繁華,就是這路著實有點不美觀。
見兒子時不時皺眉低頭,辛母偷笑,往常讓來怎麼都不來的,嫌棄難聞、吵鬨,想來沒有下一次了。
不過沒成想,這孩子捂住歸捂住,竟沒說一句嫌棄的話,就跟著她身後走著。
離商業街遠些,味道就淡了,辛承望放下手不由打量四周。
這裡的巷子彆看窄,但是家門口都灑掃的可乾淨,還有紮著衝天鞭的娃娃們在那尖叫玩鬨,看的人止不住樂。
又跟著娘拐了兩三個彎,遇見的人熟識的與娘攀談。
一兩句話之後提溜出他聊,弄的辛承望抿著嘴微笑站那,等娘開口讓喊啥就喊啥。
縱使不認識心裡緊張,但外表尊敬長輩禮數足夠,說話也溫和,讓人一點瞧不出。
辛母聽著誇兒子的話很是高興又實在麵上得裝出一般來,實在是辛苦,轉身嘴咧著合不攏。
“兒啊,你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