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承望,“娘,這孩子你和爹教的真好,懂事的太招人喜歡。”
辛母笑開了花,她本意是在兒子麵前說孫子好話,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瞧兒子誇的,其他小孩都差遠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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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辛父早回來了家,聊天時還說他做這個賬房看起來受東家尊敬,不忙的時候早來沒關係,隻要把賬冊弄好,但根本原因還是東家敬他這個秀才身份。
“都說窮秀才,可是隻要不是那種仗著身份啥也不乾的,總能好幾種法子養活一家老小。”
“不像那些碼頭出苦力的,那些人才辛苦,大熱的天扛著一家生計,也不像種地的農民,那更苦!”
話說到這,辛父語重道,“承望,不可懈怠。”
辛母朝人白了一眼,“當家的,望兒並沒有認真了兩天就偷懶,今個一下午都自己屋裡學習呢,我送水都看著揉手腕了,練字練的我都心疼。”
辛父驚喜,這就好這就好,整個人一下子輕鬆多了。
辛承望看明白了,身體一好,父母擔心他不認真學,在這演戲呢。
想了想,他開口道:“爹,娘,我想去官學了,反正現在我已大好了。”
辛父辛母正交換個眼神,聞聽此話同時呆愣住,下一刻大喜。
既然如此,辛父決定明個上午就帶承望去官學,正好他也能買點東西去給夫子們,給兒子謀點好。
鋪子那也不用擔心,早起去找東家說聲,中午再去就行。
辛母不停點頭,說吃完飯她給收拾衣服行李。
從上官學就是她給收拾,閉著眼都知道準備啥。
老兩口從開始到商量完一起樂嗬往廚房走去,留下辛承望沒插上一個字的站在那傻了眼。
察覺到被人拽袖子,低頭一看是安安關心的眼神。
辛承望笑著摸摸他頭,“沒事,等爹回來你要把《三字經》念熟練啊,行不行?”
安安本舍不得呢,一聽這話直點頭笑。
每次看缺了兩顆門牙的小笑臉,辛承望忍不住也跟著樂,對官學的那點緊張也沒了。
反正辛父會領著他去,擔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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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屋內點燃燈油,光小不說,還得時不時用剪刀剪燈芯,可是作為日用消耗品價錢不低。
由大豆、芝麻等植物油或動物油製作而成,尋常人家為了節省點燈油錢都天黑就上|床睡覺了。
在辛家,辛父和辛承望倆讀書人總會點些來用。
辛承望從書房走到自己屋子裡,堂屋門口辛母站在那等著,原來等他回屋給添點燈油的。
他直接說書房的沒多少了,自己屋裡還有半盞。
沒想到辛母直接說道:“不用你這孩子操心,書房那你爹夠用了,他一把年紀了早睡好,你不行,可彆熬壞了眼睛,走吧。”
得,辛承望隻得跟在辛母身後往自己房間走去。
辛母進屋裡小心倒滿,臨走交代調亮了再看書,看兒子聽話的點頭說知道了,滿意的笑著離去,臨走帶上了房門。
辛承望坐板凳上開始用功,沒一會就覺的眼睛酸澀。
抬頭一看原來是燈芯燃燒分叉了,火光分散自然就暗了。
心裡無能狂怒,起身拿起剪子剪了剪分叉,再撥弄燈芯,比之前亮了不少。
可之前認真的狀態沒了,坐下的辛承望懷念起不用管亮度的白日光,還有記憶中,算了,不提了,想想心裡難受。
他一個輟學的又沒能力發明這個那個的,更彆說光了。
適應吧,還能咋地,過好每一天不辜負時時刻刻為自己跳動的心臟。
可是不辜負心臟,也不能辜負眼睛啊,得跟自己一輩子呢,可不能讓受傷害。
這光一下亮一下暗的,太煩人。
算了,睡覺吧,白天加倍補回來,再說明天就去官學了,得早起。
吹滅油燈趟床上的他美美入睡,倒是讓不放心又起來看看的辛母提醒了個空。
安安小孩子睡覺沉,辛父說話聲音也不大,問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沒想到孩子屋裡黑了,看來睡了。”
辛父點點頭,重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