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到現在沈歸獰都在思考一個詭異的問題——他,怎麼會在這裡?
遠處傳來漁船聲打斷他的思考。
僅一眼。
他的咽喉宛若被大力扼住。
那個日思夜想的女人,此刻就向他款款而來。
即使她踩著的是一艘破舊的漁船,也像優雅的辛德瑞拉坐著魔法南瓜車。
但男人很快反應過來,意識到女人應在國外,眼神陡然變化得快要殺人:“餘若魚!”
餘若魚居高臨下看他,強忍著沒笑。
昨夜桀驁不馴的男人如今真的像隻落湯雞。
配上那身黑色的真絲睡衣,還是一隻大烏雞。
麵對男人的狠厲,她歪了歪頭,儘顯無辜:“沈歸獰,你叫我什麼?”
沈歸獰一怔,眉眼間的淩厲不自覺稍稍斂下:“餘……兮兮?”
餘若魚俯下身把手遞出來,蹙著細眉:“怎麼一個人來海邊了呢,多危險啊。”
男人沒有懷疑,愣愣抓住她的手。
她輕笑一聲,用力將他往漁船上拉:“使勁,快上來。”
沈歸獰眼神變得炙熱,動作利落攀上漁船,深情看她:“兮兮,我……”
“沈總,這就是我給你拿的一片水,喝得還滿意嗎?”
一句話,轟然破碎美好的氛圍。
餘若魚的溫柔在瞬息間蕩然無存,切換回小狐狸狀態,笑得狡黠。
男人的身體陡然一僵,猛然咽下後半句話,整個人被一種巨大的震驚和難以平息的羞辱感當頭砸下。
他雙眼紅得厲害,像一頭發怒的猛獸。
餘若魚不怕這個瘋子會發作,因為劇情完成的瞬間他會立即回到原來的位置。
於是她笑意滿滿揮手告彆,送彆限定版的落湯雞霸總。
沈歸獰瞬移回來,猛然從200平米的大床上坐起身,渾身濕透。
管家莊嚴正在四處找人,沒想到一轉頭他就在床上。
……看來還是床太大了。
莊嚴騎著代步車急速趕到床邊,用對講機問:“怎麼了沈總,是做噩夢了嗎?”
噩夢?
男人沉思著撩起濕透的碎發,拿起旁邊的金絲眼鏡戴好。
薄薄的鏡片下,一雙眼眸幽深如寒潭。
他記得不清,隱約隻有海邊和餘兮兮的畫麵碎片,好像是做了一個夢。
但這身濕透的衣服要怎麼解釋?
腦中一瞬出現萬人嫌餘若魚的影子,沈歸獰的臉色更為陰鷙:“她呢?”
不知為何,想到這個女人他就是難以遏製的憤怒。
甚至要比過去更加憤怒!
莊嚴知道他問的是餘若魚:“聽李阿姨說她去外麵找您了。”
“外麵?”沈歸獰瞳孔一縮,更為暴怒,“我不是說過,她不準出去!”
“給我找到她,不然你們全都給我滾蛋!”
……
另一邊,餘若魚返程還回漁船,說找錯海了,阻止了熱心的漁民們報警。
回程的路上,她坐在出租車裡問係統:[怎麼就不能把我也瞬移回去呢?]
係統寬慰她:[這不是好事啊主人,會損傷大腦的。]
[啊?那做完幾道題後霸總們不都變弱智了?隻會阿巴阿巴阿巴。]
[……]係統解釋,[倒不至於下降那麼多,總歸是有所損傷的,影響記憶力。]
餘若魚若有